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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在白天睡觉,睡觉时警惕性依然很高,我们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小,再加上我在洞穴门口东敲西打的,是野生的早该出来攻击人了。别担心,阿姐,我有分寸。”
阿诺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对讲机却滋滋啦啦响起来。
掏出对讲机了,聊了不到两分钟,阿诺的脸色就变得惨白阴沉,像多年未见光的墙壁,握着对讲机的手也直颠簸。
“怎么了吗?”汪洋关切地问。
举着对讲机的手颤颤悠悠地滑下,阿诺郁郁地说:“狼……杀死了村组里的所有牲畜,还、还把人咬死了。”
不等汪洋回应,她抛下一句“我先回去一趟”后,顺着刚才的路跑去。
汪洋站在原地斗争了片刻,还是脚朝下钻进了洞穴内。
这不是普通的狼穴。与进出口相连的那部分向下呈倾斜状,近六米长,越往后越陡,爬到最陡的位置,她直接受力滑到了底。底下连着一个半人高的平直甬道,内里是深不可测的幽暗。
她反背着包,开了手电,想进一步深入。
顶上的光线却突然暗了下去。
汪洋感受到了异样,胸腔擂鼓似的传出巨响。她平复一下情绪,身体后仰,双手绞紧了绳子,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脚一蹬便卡在了洞壁上,再球起身体用力一攀,顺利来到了势缓之处。
越往上攀爬洞口外的情景越加明了——有一个人影杵在那里,遮住了阳光。
不太可能是阿诺。那个身影过于纤丽和熟悉。
汪洋感到手脚发软,洞壁四方回荡着猛烈的心跳。她瞪大眼睛,不再进行眨眼动作,死死地钉着迫临的目标。抵达洞口,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居高临下的声音立即侵入听觉中枢——
“我们又见面了,小阿姐。”
如同方才听到噩耗的阿诺那般,汪洋不禁颤巍起来。她不太利索地爬到洞穴外边,期期艾艾地吐着破碎的音节,跪在地上望着她。
“才几天没见啊,傻到不会说话了?”少毓半蹲下来,胶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顺从地从仰望到平视。她身上衣物单薄,穿着类似于西方濒海古国的披挂长衫,腰肩处饰有绳缎,胳膊暴露在外,赤脚踩地。
“大冬天的,穿、穿这么少,冷不冷啊?”汪洋着急地数落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替少毓披上。
“我现在很暖和,你别把自己冻着了。”
汪洋的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结合刚才阿诺所说的稍一联想,惊道:“你、你不会杀了人吧?”
“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习性吧?”她面带笑意地反问。
汪洋重重地呼吸几口气,试着冷静克制地捋清思路。她镇定道:“榆烟,我大致上了解了你的遭遇,我理解你,也知道有些事已经不可逆转了。但是,拜托了,从现在开始,不要杀害任何人,不要去恃强凌弱,不要因为仇恨失了心志。你天性嗜血,没有关系,我来当你的血袋。但是如果某一天你完全抑制不住自己,开始大规模地虐杀,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然后自我了结。”
奚榆烟很不留情面地笑出声。她软身贴拢她,双臂搭在汪洋肩上,两只手在后方钳刑似的交搭,殷红眼眸中悍戾尽显,语气却是酥软娇柔:“那你干脆现在就把我弄死吧,你能吗?”
“你不要这样子……”汪洋挣扎地想掰开对方的手臂,但无用,奚榆烟一旦较真,汪洋使再大的力气都是蚍蜉撼树。
“你以为自己耍点小聪明,一路拼拼凑凑,把我的身世摸了个大概,还知道了我仇家的七七八八,就很了不起了?”奚榆烟伏下身体,咬耳朵道,“你被叶老师骗了咯。这充其量只是一场戏作。把你诱骗到浮海山,她就更有理由把许杜笙的小娇儿引过来完成任务。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不知道你那位近友是谁吧?应该说你太傻还是该说你太信任我了?”
骗局?什么意思?她们两个之间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任务?什么任务跟许念一有关?
汪洋震惊地看着她,疑窦满脑,却只字不能言。
奚榆烟用手指搅绕着汪洋的发稍,轻轻地叙述:“我刚来新家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生素被杀的那一幕,还有在那个农庄受苦的经历,于是身心煎熬,阴郁自闭,阿泽,就是我的养令,请来了一个心理学医师疏导我,好巧不巧,她就是当初在镇恶寺作法的人。那个照片——你肯定看到过——也许它就在你的身上,上面的石碑,碑上的字符,功用都是为了牵制住我‘恶’的本性。那种做法确实有用,让我没再渴望鲜血,但是副作用就是,我会在大脑里无限地回放那些糟糕的经历,无法解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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