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危微微蹙眉,「這小兔崽子不會真的看上裴溪亭了吧?」
太子聽見這話,心中不悅,但還是說:「你很膚淺,世間感情並非只有情愛。」
「這話旁人說,我聽,你說,我就當是聽個笑話。」傅危笑了笑,「煩請太子殿下每日睡前醒後將這句話默念一千次,先把自己寬慰好了,再拿出口糊弄別人。」
一旁的俞梢雲已經懶得「勸架」或者安撫自家殿下了,他算是領悟了,這醋和別的吃喝不同,一旦入了喉嚨那就是浸入皮肉了,涮不乾淨排不出來,時不時就在身體裡翻江倒海。
突然,俞梢雲看見什麼,輕聲說:「裴文書來了。」
太子懶得再反駁傅危,順著俞梢雲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山林間,馬尾青衫的裴溪亭跟著元方在林子裡躥行。
裴溪亭不會輕功,但勝在身姿輕盈,跑起來發尾如墨浪,衣擺如樹影,儼然是一抹靈動飄逸的好顏色。
兩人在小山崖邊的大石頭後蹲下,裴溪亭蹲著身子在地上挪動,像只烏龜。
太子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一出《烏龜潛藏記》,直到裴溪亭伸手扒住元方的背,親親密密地把腦袋挨在一起。
太子嘴角壓了壓,臉上的笑意瞬間死了個乾淨。
唉,俞梢雲暗自嘆了口氣。
裴溪亭並不知道自己被銳評了,從元方身前擠出去,探頭看向大石頭外——
恩州營的軍師將土匪半包圍住,宗蕤立馬站在最前方,身後是回豆和宗桉。緊接著,張大壯的聲音響徹山谷:「我有陳情書一封,懇請世子鑒閱!」
這是計劃之外的一步,宗桉微微眯眼,驚疑不定地看著張大壯,沒有說話。
回豆不動聲色地擰眉,隨後傾身湊近宗蕤,說:「世子,土匪兇殘狡詐,萬不可輕信他們的話,還是直接下令剿匪的好。」
宗蕤沒有回答回豆,看著張大壯,說:「既是陳情,直接說來就是。」
張大壯記得裴溪亭的囑託,說:「世子明鑑,實在是我等想說的話太過驚駭,若傳出去必定會讓恩州生出是非,懇請世子看過之後再行決定。我可以獨自將陳情書呈給世子,若我有任何異動,世子儘管將我斬於馬前!」
回豆擰眉,說:「世子,絕不可以讓土匪近身!若他凶性大發——」
「不是有你在這兒嗎?」宗蕤偏頭看向回豆,目光微頓,轉了回來,「何況,你是要我怕了這土匪?」
不知為何,回豆覺得宗蕤的目光有些奇怪,好似蘊藏著什麼,意味不明,又危險非常。他下意識地看了宗桉一眼,對方正視前方,神色如常。
回豆飛快地收回目光,壓下心中的心虛,說:「回豆自然會拼命保護世子,世子自然也不懼怕區區土匪,可世子的安危何其重要,絕不可以大意!」
「我若懼怕危險,就該留在寧王府做個乖乖世子,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必出來折騰?」宗蕤不欲多說,對張大壯說,「將你們的陳情書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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