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故意驚馬之人無視父皇的安危,其心可誅。兒臣請求清查武場,將驚馬之人找出來。畢竟冤有頭債有主,總不好牽連無關之人。」
梁帝目光沉沉地看著閉嘴不語的崔幃之,片刻後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暈車之症比梁玉卿嚴重多了,當下臉色煞白,頭暈目眩,胃裡翻江倒海,看起來多說一句話就要嘔吐,皇后和成貴妃連忙扶著他,到陰涼處坐下,給他端上涼茶。
因為梁帝沒有開口讓崔幃之和江錫安起來,所以崔幃之和江錫安一直跪著,沒有起來。
武場地面石子和沙子多,摩擦著皮膚,跪一炷香,膝蓋就開始痛了。
崔幃之常年被崔明殊罰跪,已經練出來了,倒也不覺得怎麼樣,還能堅持,但江錫安就有點受不住,臉色難看的很,垂著頭,忍著頭頂太陽的暴曬。
喬雲裳坐在梁玉卿的身後,看著被曬得有些蔫兒的崔幃之,半晌有些坐不住,不顧姜乞兒的阻攔,上前幾步,跪在梁帝身邊,俯身行禮:
「陛下。」
他說:「中午太陽毒辣,在未能確定驚馬行兇之人是誰之前,可否讓草民為崔世子和江公子撐傘?這樣一來,既能讓崔家對陛下心存感激,更能彰顯陛下心胸寬廣,以仁德明理治天下。」
梁玉卿忙道:「雲裳說的有道理.......父皇,你就允了吧。」
梁帝閉著眼睛,任由成貴妃給他按摩著太陽穴,聞言眼皮都沒抬起,沉默了許久,久到喬雲裳都跪的腰酸背痛的時候,他才輕輕揮了揮手,表示默許。
喬雲裳見狀,趕緊起身,從侍從的手中接過傘,抱著匆匆跑下涼台。
他小跑著來到崔幃之面前,用力喘息幾下,才站穩。
崔幃之被太陽曬得眼睛都要睜不開,蔫了吧唧地錘了錘腿,感受到一陣清涼之意逼近他,緊接著,淡淡的陰影就投到了他的身上。
他動作一頓,疑惑地抬起頭,燦金色的圓潤瞳仁里倒映出喬雲裳臉上被風吹起的面紗,情不自禁一怔:
「娘子,你怎麼來了?」
「給你打傘,」喬雲裳也顧不得雙兒和男子有別,顧不得涼台上還那麼多人看著,從袖口裡掏出帕子,擦了擦崔幃之的額頭,隨即撐開傘,舉到他的頭頂,為崔幃之落下一處清涼:
「我陪你。」
「這裡太熱了,風沙又大,娘子你回去吧。」
崔幃之忍不住勸:
「娘子,你體弱,受不住的.......回去吧。」
喬雲裳沒理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到崔幃之面前,替他擋去迎面而來直射眼睛的陽光,隨即用力舉起傘,讓傘的陰影落在崔幃之和江錫安的身上。
武場上風沙大,將喬雲裳的傘吹的左搖右擺,幾乎要將其掀翻,喬雲裳用力抓住傘柄,咬緊牙關站著,不肯移動分毫。
他束腰的淺紅色腰帶隨著風沙揚起,撲到崔幃之的臉上,崔幃之下意識眯起眼,仰頭看著喬雲裳,片刻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碰了碰吹到他面前的腰帶,用指尖輕輕地攥住。
「報——陛下!臣方才在江錫安所駕的馬蹄里發現了一枚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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