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那個承辦製造局織坊的第一富商,立刻想辦法抄了他的家,補貼軍需, 務必要把東羌擋在關外!」蕭慎在內閣對幾位閣員以及與會大臣說,「另外高卿——」
已是工部尚書的高子運拱手向前,「臣在。」
「你對朔西熟悉,即刻與兵部一同寫信,通知吳憲中、陳青和進行戰況監測, 預防北狄十二部趁亂來犯!」
「臣遵旨。」
「齊卿,東州兵馬情況如何?」
齊桓凝眉,道:「剛熬過了一個冬,情況恐怕是不容樂觀。」
蕭慎正思索時, 就聽林清在一旁道:「江南地區的民勇部隊可以提上日程。」
「林卿說得對,」蕭慎向齊桓使了個顏色,齊桓心領神會。會不多開, 眾人散會後,蕭慎留住了依舊是一言不發的程菽。
「程首輔, 三個多月的時日,病可養好了?」
程菽躬身,「多謝陛下掛念, 臣已經好很多了。」
蕭慎心想, 你好多了還不來上朝?但轉念想到林清囑咐他要重用程菽,於是深吸一口氣,耐心道:「那便早日提出變法議案, 提交內閣商討罷。」
程菽頷首,「臣遵旨。」
這幅不冷不淡的態度叫蕭慎惱火,他心知以程菽為代表的所謂的清流並沒有真心實意地認可自己這個皇帝,他們雖然嘴上叫著自己陛下,倘若那父皇活過來,即使他昏庸無能,他們也會認可他,而不是自己!
所為綱常禮教,就那麼難破麼?
蕭慎自嘲一笑,也是,殺兄弒父這種遭天譴的事,也只有林見善和林見善的學生、林見善黨羽才做得出來。
程菽回府後,聽聞岑長青求見。
「東羌定是料定我大寧朝帝位更迭,內情不穩,才趁虛來反!」岑長青這些日子寫摺子都把自己寫得面如土色,一想到林清的所作所為,叫他這個直性子根本無法容忍。
「罷了,既然無可避免,變法就早日提上日程。」程菽說:「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你我還是早些過了心中這道坎吧。」
「那隋兄怎麼辦?還叫他在廣西?誰不知那地窮苦落魄,瘴疫環繞,他去時又身負重傷,還被,還被傷透了心……」似是想到什麼,岑長青連忙問:「他可曾有信寄來?」
程菽這才露出微笑,道:「前兩天的確收到一封,他說他已痊癒,已經親自參與剿匪的指揮,只是他多次寫道,去了那裡,他才真正看到民生之多艱,以致數次落淚……」
程菽嘆息一聲,「也好,為了百姓傷心,對得起他的良知,他那一身官服。」
岑長青露出難過神色,再待了一會兒便走了。臨走前程菽叮囑他莫要再寫彈劾的摺子了,沒用。
「我這心裡……我這心裡!」岑長青揪著胸口衣襟,聲音好似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跺腳道:「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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