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的嗓音逐漸低沉,目光變得深邃。
「這種坎坷再加上感性和放蕩不羈的天性,往往能造就出一個出色的藝術家。唐寅的繪畫融合南北畫派,筆觸秀麗,構圖疏朗,人物畫形態逼真,寫意花鳥灑脫,無一處不顯示他藝術創作中的感性、精緻與瀟灑。只可惜,頹廢、放縱和偏激讓唐寅晚年在貧病交加中去世,就同古今中外很多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和文學家一樣。仿佛最璀璨的文藝作品都脫胎自苦難、頹唐的人生。」
結束了演講,宋綺年抬起下巴:「傅先生覺得這一段怎麼樣?」
「非常不錯!」傅承勖讚不絕口,「語氣感人,內容優美。這是一段精彩的臨時演講——如果這段話是你的臨時發揮,宋小姐。」
「當然!」宋綺年一口咬定。
傅承勖含笑注視著她。
盯著男人的目光,宋綺年不得不承認:「這段話里……可能有一點別人的內容——我曾看到過一篇對唐寅的點評——但我加了很多自已對他的看法!」
眼看傅承勖笑意加深,宋綺年不服氣:「得了吧!你能隨時脫口而出演講,私下不知道寫了多少篇稿子呢。」
「我才不寫稿子!」傅承勖一口否決,「我是個日理萬機的人——我有一個秘書專門給我寫各種演講稿。」
宋綺年噗一聲笑起來。
傅承勖很喜歡這女郎的笑臉。
爽朗、率真、暢快,極富感染力。
他總會情不自禁跟著笑。
「回到之前的話題。」宋綺年捋了一下鬢角的捲髮,「這幅唐寅的畫掛在孫公館的哪個房間裡?」
「這畫是孫開勝受賄所得,他沒有將它掛出來。」傅承勖在地圖上指著,「孫公館西翼的一樓是一個大廳,用來放置孫開勝的收藏品。我的人已經確定,畫就放在這個大廳中的保險柜里。」
「孫公館的安保情況?」宋綺年問。
「公家配備的衛兵和受過訓練的私人護院。衛兵會跟著孫開勝出門。他們一走,公館裡的警衛力量會薄弱很多。但是和林家一樣,書房重地和藏品大廳外會有人把守。」
宋綺年思索:「我們可以像上次一樣,借著上門做客混進去。」
「孫開勝從不在小公館裡宴客。」傅承勖搖頭,「不過最近有一個機會——請翻到最後一頁。」
文件夾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封邀請函:上海市文化與藝術協會年度慈善酒會。
時間在五日後。
「孫開勝是該協會的名譽理事之一,他們夫妻倆肯定會出席。我也收到了邀請。而且我還得到確切消息,這幅唐寅的畫將會被一位匿名慈善家捐出來拍賣。孫開勝將會委託人去競拍。」
宋綺年立刻會意:「這樣一來,他既能夠合法地擁有這幅畫,還能順便洗一筆錢。」
傅承勖含笑點頭。
和聰明且有見識的女人交談是非常愉悅的體驗。你只用起個頭,她便能全部領會,溝通起來極其輕鬆。
「所以,我們可以在拍賣會上動手。」宋綺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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