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和四秀繼續打掃殘局。
江映月人雖離去,卻在菸灰缸里留下了菸蒂,空中也殘留著她的香奈兒五號香水氣。
尤其是那菸蒂上艷麗的口紅印子,別有一股引人遐想的旖旎。
宋綺年情緒複雜地一聲長嘆。
晚上,宋綺年的店打烊後,張俊生又過來了一趟。
「冷懷玉沒有什麼事。」張俊生第一句話便讓宋綺年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不喜歡冷懷玉,可兩人不過拌拌嘴而已,從沒上升到肢體衝突。
宋綺年道:「冷懷玉要真受傷了,冷家不敢找江映月的麻煩,卻肯定不會放過我。」
「可江映月又何必要去害冷懷玉?」張俊生雖然是發問,實際卻是在問自已,「她不至於因為冷懷玉那一句話就被得罪了吧?」
「所以我覺得,將此事定義成意外是最好的。」宋綺年道,「只是冷懷玉怕是要受委屈了。」
張俊生道:「別低估了冷懷玉。別看她平時咋咋呼呼的,其實挺能伸能縮,處世比我圓滑多了。」
可見張俊生為人天真,可並非沒心眼。身邊諸人的秉性,優點缺點,他心裡都有數。
「你也別自責,綺年。」張俊生安慰宋綺年,「今天鳳嬌她們說要來你的店裡看看時,我就知道她們會來找你麻煩。過去我還能約束著點她們。但現在,鳳嬌根本就不把我的話聽進耳朵里,我反而還得處處聽她使喚……」
一陣心酸上涌,張俊生說不下去了。
張俊生容貌清俊儒雅,再由覃鳳嬌按照自已的喜好打扮一番,是個很適合帶去酒會上出風頭的男伴。
最初覃鳳嬌還會問張俊生是否有空出來,現在已直接開口命令,不容張俊生推脫了。
不光如此。張俊生也成了覃鳳嬌的專屬跑腿。
女中畢業後,覃鳳嬌沒有繼續念書。她每天的生活同本市大部分富家千金一樣,就是逛街、美容和社交。她時常把張俊生帶到女友們面前充場面,又讓他兼職司機,管接管送。
覃鳳嬌沒工作,也不在乎張俊生是否要工作養家。
有需要的時候,她一個電話撥到學校辦公室或者宿舍,不找到張俊生就不罷休。學校領導對此已有些微詞,同事們也沒少拿這事取笑張俊生。
張俊生訴苦:「我那室友小王是廣東人,他給我起了個綽號叫『觀音兵』。說在他們那兒,『觀音兵』指那些被女孩子使喚得團團轉的男人。現在我所有同事都拿這綽號稱呼我。覃鳳嬌每有電話打來,他們就笑:喲,又要去服兵役啦。」
張俊生本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就算被朋友們調侃,用詞都很雅致。如今卻淪落到被同事戲謔挖苦的地步。
可張俊生稍有推脫,覃鳳嬌就拿恩情壓他。
「俊生,你變了,這點小事都不肯為我做了?我這麼高傲的人,當初為了救你,也曾苦苦地去哀求過傅老闆。傅老闆不肯見我,我差點在書房門口下跪。」
「她每說一次,描述就誇張一成。」張俊生這麼文雅的人,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再說下去,她會說自已給傅老闆磕過頭了。可我問過我爹和大姐夫,覃鳳嬌當時只站在一旁,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不過,張俊生隨即又沮喪道:「當然,我們家確實欠了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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