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董秀瓊的雙目盈滿同情,「外面的人都以為她嫁了高官,吃香喝辣,哪裡知道她過著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尋常人家養一條狗,都不會這麼打它呢。」
「她就不能逃走嗎?」小武直皺眉,「她應該有不少私房錢,又是在外頭混過的。趁著孫開勝住院,她捲鋪蓋跑路不就行了。」
「這事沒有那麼容易。」傅承勖道,「首先,江映月這副模樣,不論去哪裡都藏不住,孫開勝很容易再把她找出來。其次,孫開勝的手裡也許有江映月的什麼把柄。江映月想必權衡過,才選擇留下來。」
「三爺說得對。逃跑哪裡是那麼容易的?」董秀瓊嘴唇顫抖,「她連個可以投奔的地方都沒有……」
「是我錯了。」小武忙道,「我就隨口一說,沒過腦子!」
董秀瓊垂下頭,不再開口。
宋綺年見氣氛有些不對,立刻將這個話題帶過:「至少這段時間裡,江映月是安全的。而且孫開勝不在家裡,也方便我們再次動手。我明天會去探望江映月,一會兒得去準備一份禮物。」
宋綺年起身告辭,傅承勖如往常一樣,親自送她出門。
事情已過去半日,可江映月的哭喊聲依舊縈繞在宋綺年的耳邊。
宋綺年自幼就目睹過社會底層婦女的諸多苦難,她自已打小也沒少挨師父的打,對這類暴力其實有些麻木。
但江映月是嬌柔、矜貴的,像一尊精美的玉雕或者白瓷。這樣一個上流社會的貴婦,依舊逃不脫被男人施暴的命運,實在讓人無奈。
思緒千迴百轉,無意識地朝身邊的男人看去,驟然落入一汪飽含關懷的溫柔眼波之中。
「你還好嗎?」傅承勖輕聲問,「這樣親眼撞見,和我們這些聽人轉述的,感受應該非常不同。」
宋綺年心頭狠狠地一熱。
「我替江映月感到難過。」她嘆氣,「可笑的是,別的女人還羨慕江映月受寵呢。那個金茉莉為什麼要作弄江映月,還不是嫉妒她得寵嗎?」
「受寵都是有代價的。」傅承勖輕嘆,「被寵愛的前提是必須『聽話』。『聽話』便意味著放棄自我,淪為一個附庸品。附庸品的命運則不由自已做主。」
「可代價太大了。」宋綺年卻有些欲言又止,「傅先生,關於江映月……」
「你想幫助她。」傅承勖似早已看透宋綺年的心思。
「是。」宋綺年搖頭笑,「你有什麼建議?」
「她要逃,那就走得越遠越好。」傅承勖道,「我可以安排她去香港或者日本,甚至美國也行。我會給她提供庇護,但她得獨立謀生,甚至還得和親人暫時分開一段時間。這意味著她可能要吃一番苦。」
「很合理。」宋綺年點頭。
經濟獨立才能擁有自由。
「而且,誰說得准?」傅承勖調侃,「江映月這樣的女人,也許她在去美國的船上就能給自已找到一個新丈夫。」
「我不贊同你這句話。」宋綺年有些不悅,「我覺得江映月是個有能力獨立的女性。」
「這我很認同。她隨時能重返歌壇,再創輝煌。但我覺得找到一個能供養自已的丈夫更切合她的實際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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