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俊生不太贊同宋綺年收留江映月,卻依舊毫無怨言地陪著奔波了一宿,想也累壞了。
宋綺年給張俊生輕輕蓋上被子,又將炭盆移近了些。
熟睡中的張俊生,眉宇間依舊帶著一絲清愁。
即便張家擺脫了困境,他也再也不會恢復成那個無憂無慮的風流少年。他的心智已世故了許多,為人處事變得圓滑,有些時候,他看問題甚至比宋綺年還實際一些。
這麼一對比,宋綺年發現自已的江湖熱血從未涼過。
宋綺年將「家主有事,今日歇業」的牌子掛在大門外,順手把今天的報紙拿了進來。
日報的頭條果真全都是孫開勝暴斃案。
案發時已是後半夜,很多報紙都已排版好下場印刷了。報社還能把這個頭條趕出來,可見這一宿也忙得沒能合眼。
「都寫了些什麼?」柳姨端來早餐,「有你的照片嗎?」
「只放了江映月的照片。」宋綺年暗自慶幸。
副標題寫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多人作證孫君長期虐待女性,江氏是否不堪受虐密謀殺夫?」
「『孫君虐待女性之癖已有數載,其夫人、管家助紂為虐,替他多加隱瞞。有傳言,江氏前不久曾同友人商議逃離孫君……』」宋綺年念著報紙,「只寫了『友人』,沒提我的名字。」
「別傻了。」柳姨道,「記者們沒準早把你打聽清楚了,不過留著以後再寫。這樣每天才會有新消息吸引讀者。」
「你要辦個報紙,一定能大賣。」宋綺年笑。
柳姨朝樓上瞥了一下,問宋綺年:「客房裡那一位,你有什麼打算?我倒不是不肯收留她,就怕她無處可去……」
「人家還未必稀罕我們家這小廟呢。」宋綺年喝著豆漿,「她不過是在我們家歇個腳罷了。」
「你不是說她是淨身出戶的嗎?」
「你不是也說她生了三頭六臂嗎?她怎麼會沒辦法把積蓄弄到手?」
江映月或許抵抗不了孫開勝的拳腳,但說到生存的能力,她定是不弱的。
柳姨還是搖頭:「照理說,她在外頭應該多少有幾個朋友才對。怎麼出事了,卻來找你這個只認識幾天的人幫忙?」
「也許有什麼苦衷。也許,比起別的朋友,還我的人情最容易——她只需要多照顧我的生意就行。」宋綺年拍了拍柳姨的手臂,「柳姨,我知道你在替我著想。我心裡有數的。我幫她不過是舉手之勞,咱們家也沒啥可讓人家所圖的。」
柳姨不好再說什麼。
宋綺年回屋補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正是中午。
江映月的房門還緊閉著,張俊生卻已經走了。
「張先生說下午有課,吃了一碗麵就走了。」四秀告訴宋綺年,「他還說,小姐給他出的主意,他會考慮的。」
真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張俊生這麼老實的人,為了擺脫被人使喚,也不得不假裝去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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