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是小有名氣的富戶。男人做古董生意發了財,買田置地修莊園,還接連納了兩房小妾。大太太鬥不過小妖精們,常年帶著孩子住在娘家。
夜幕趕走了晚霞,覆蓋了大地。
虞家的門房剛吃過晚飯,正在剔牙,忽然聽門外傳來女人的呼救聲。
那嬌滴滴的聲音勾得人心痒痒的,門房不假思索地就打開了大門。
下一秒,一群黑衣壯漢闖了進來。
門房來不及發出呼救便被堵住了嘴,眼睜睜看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在手下的簇擁下邁過門檻,大步朝里而去。
繞過了照壁,兵分兩路。
傅承勖帶著一撥人朝正房而去,宋綺年則帶著另外一撥人直奔西側的作坊。
虞長慶酒足飯飽,正摟著小妾在榻上抽大煙。突然一群人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將兩人五花大綁。
小妾被堵住了嘴,丟在床上。虞長慶則被拎出了屋子,摁在一張椅子裡。
傅承勖就坐在對面的椅子裡,優雅蹺著腿,笑容可掬,完全不像一個擅闖民宅的歹徒,倒像個上門拜訪的親朋好友。
「虞老闆,幸會。你不認識我,但我對你聞名已久了。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來拜訪你。如果給你帶來了什麼不便,還請你多體諒。」
這番客套話說著好聽,但如同放屁。
寒冷的夜風嗖嗖地吹著,虞長慶只穿著單薄的睡衣,手腳被捆著,嘴也被堵著,一支槍還正抵著他的後腦勺。
他哪裡敢不體諒?
傅承勖倨傲地打量著虞長慶。
這男人和他年歲相仿,忽略渾濁的雙眼和眉宇間的油滑,也算是個容貌端正的白面書生。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外部世界的孤獨女孩來說,確實是個很難抗拒的誘惑。
「虞老闆不要害怕。」傅承勖語氣溫和,眉眼含笑,可怎麼看都透著一股陰森森的狠厲,「我這次前來,不為謀財,也不想害命,只想向你請教一個人的下落——喲,那個看著像是康熙的郎窯紅吧?」
阿寬立刻把一個紅釉花瓶遞到傅承勖手裡。
虞長慶緊張地瞪大了眼。
傅承勖把玩著花瓶,口中嘖嘖:「雖是仿作,但是成色這麼好的郎窯紅,在市面上少說也要賣個一百塊吧。真不愧是『子川』大師,手藝果真登峰造極——剛才說到哪裡了?」
阿寬提醒:「找人。」
「哦,對!」傅承勖笑呵呵,「虞老闆,大概二十多天前,您把一個清乾隆時期的英使拜壽青花瓷瓶賣給了一個人。我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嘴裡的布團被抽掉,虞長慶脫口而出:「我不知道!」
傅承勖的手一松,花瓶落地,咣當摔了個稀巴爛。
虞長慶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隨即又被摁了回去,嘴巴又給堵住了。
「哎呀!真是對不住!」傅承勖遺憾地搖頭,「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好在只是個贗品——哎?那個元青花,是虞老闆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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