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這已是傅承勖竭力克制下的最好表現。
要不是比起傅承勖,大伙兒更怕宋綺年,阿寬他們早就覥著臉請她去和傅承勖見一面了。
所以當得知覃張兩家訂婚,阿寬他們幾乎是敲鑼打鼓地把帖子遞到了傅承勖跟前。
「三爺,已經打聽到了,宋小姐會去訂婚宴。宋小姐還要送覃小姐一條裙子做禮物呢。」
您去訂婚宴,一定能碰到宋小姐。——這是眾人的潛台詞。
傅承勖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立刻展顏,而是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就將帖子放在了一旁。
但了解他如阿寬,心頭一松,覺得有戲。
其實傅承勖也突然意識到,自已這些天有些失態了——這對一個掌握著龐大帝國,尤其涉足多項灰色生意的當權者來說,是很危險的事——他往日裡一副雲淡風輕的作派不光為了標榜個性,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他沉澱了下來,恢復了嚴肅不失溫和的作派,收起了煙,按部就班地做著事。
然後踩著時間走進了覃家,幾乎是算著腳步走了過去,同宋綺年「意外」重逢。
宋綺年不知道,她肯和傅承勖閒聊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內心有多狂喜,縱使他臉上沒有絲毫表示。
連傅承勖都很驚訝。
他已是而立之年的人,又經歷過那麼多悲歡離合,早就練就了於生死面前波瀾不驚的本事。可面對心愛的姑娘,卻依舊克制不住地興奮躁動,就像個遭遇初戀的少年。
到這份上,傅承勖反而又鎮定了,有一種安之若命的覺悟。
他又如過去一樣,拿出十足的耐心,百分百的溫柔體貼。
他還有剩下的半生陪著宋綺年慢慢地消磨。
宋綺年嘴角扯了扯:「不知道孫開陽接下來會怎麼報復我了。」
話雖這麼說,可語氣里飽含著戰鬥之意。
「我倒覺得你不用太擔心。」傅承勖不以為然,「為了一個耳光去報復一個女人,我想即便連孫開陽這種五行缺德的人也不大好意思做出來。他今後肯定對你沒有半句好話,也許還攪黃你幾單生意,但也不過如此了。」
「你倒把他想得挺好的。」宋綺年咬緊了牙關,「我不甘心就讓他這麼逃脫殺人的罪名!」
「宋小姐,不要衝動。」傅承勖溫和而鄭重地勸著,「孫開陽是只老鼠,可你是一個寶瓶。你因此有任何損失,都很不值得。」
「你放心。」宋綺年道,「我不會再和他這樣正面衝突了。」
傅承勖沉默片刻,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這件事上,孫開陽真是無辜的?」
宋綺年狐疑地望向傅承勖:「江映月在拉扯中不小心墜樓的可能性很小。即便兇手真是那個親衛,這也不是一場意外。是他把江映月推下樓的!」
傅承勖半垂著眼帘,掩藏住複雜的思緒。
「你知道些什麼,但還是不肯告訴我,是嗎?」一股惱怒衝上宋綺年的頭頂。
傅承勖嘆氣:「我不是有意瞞著你,只是有些事,我自已也還沒有弄清楚,怕說出來會誤導了你。還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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