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宋綺年沉冤昭雪,「綺年衣舍」重新開了門,一時客如雲來。
有關係好的熟客來捧場表示支持的,更多的是對宋綺年滿懷好奇,前來一探究竟的。
宋綺年的傷口還沒拆線,卻還是強撐著下樓應酬了一會兒。
她聽到客人們聚在一起討論著孫開陽的案子。
「我聽說,是孫開陽私會姘頭,被對方的男人給殺了。」
「我怎麼聽說,是他喝醉了酒,想非禮覃家小姐,被覃副司長給打死了。」
「什麼副司長?覃永豪早就丟了官,跑去外地躲起來了。」
「覃家和張家的婚事告吹了。可惜了張家那兒子,小伙子一表人才的。」
「可惜什麼?他家的生意正紅火,人又生得好,多少姑娘搶他呢。連我妯娌都想把自已的侄女介紹給張公子認識……」
宋綺年向客人們告罪,正要回樓上休息的時候,一位特殊的客人到訪。
這位徐先生是上海服裝協會的一名理事,他是專程送來服裝協會接納宋綺年入會的證書的。
此刻當著客人們的面,徐先生慎重地把證書交到了宋綺年的手裡,還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
宋綺年笑容滿面,耳朵里冒出孟緒安的那一句「牆頭草協會」,不禁笑得更深刻了。
「下個月的月中,協會將舉辦一次茶話會。屆時還希望宋小姐能賞光。」徐先生道。
宋綺年也客客氣氣道:「這是我的榮幸!我還有很多事想向諸位前輩請教。」
徐先生本抱著吃閉門羹的準備來的。畢竟宋綺年蒙冤時,協會的油滑勢利在一片對宋綺年的聲援中顯得尤為刺眼。宋綺年要記仇也不奇怪。
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是做生意的好料子。不管心底怎麼埋汰,宋綺年表面上的客套一點兒都不含糊,還給了徐先生一份體面的謝禮。
徐先生得了面子,又交了差,心裡十分舒暢,打算回到協會裡後,要替這個宋綺年多說幾句好話。
宋綺年當即將入會證書擺在了店裡,引來客人們一片恭喜聲。四秀高興得又開了好幾瓶香檳。
宋綺年望著這一張證書,只是搖頭無聲地笑了笑。
宋綺年拆線的前一天,家中來了一位客人。
張俊生如過去一樣,穿著白襯衫,卡其褲,清俊秀氣的面孔帶著淡淡愁緒。
「我早就想來看你了。」張俊生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宋綺年,「但是又聽說你傷得有些重,怕打攪了你休養。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ᒝ
「明天就可以拆線了。」宋綺年笑道,「傷得不重,只是故意說得誇張一點,為了推掉那些採訪。」
「你受苦了。」張俊生愧疚,「而我什麼都沒能幫上忙。」
「我看到你在報紙上為我辯護了。這就已經夠了。」宋綺年道,「對方是一群不法狂徒,你一介書生,能有什麼辦法?」
張俊生就是一隻綿羊,善良、溫順,對人無害。但是遇到豺狼,他自保都難,談何救別人。
「我真沒用。」張俊生苦笑,「當初我被綁架,你為我奔走求助,讓我成功被釋放。等輪到你出了事,我除了跑巡捕房追問案情進展,就什麼都不會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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