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再來。」傅承勖摟緊她的肩。
「原來我叫陳孟儀。」走在胡同小道里,宋綺年告訴傅承勖,「這名字真好聽。」
「那你打算改回這個名字嗎?」傅承勖問。
宋綺年沉默了片刻,搖頭。
「在父母那裡,我是陳孟儀,是他們的女兒,這永遠不會變。可是對其他的人來說,我就是宋綺年。我的成長過程,我的閱歷,我的選擇,將我造就成了宋綺年。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好。」傅承勖微笑,「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這一刻,宋綺年再也忍不住,轉身將傅承勖抱住。
她的雙臂用力地摟著他,臉埋在他身前,緊緊地,如溺水的人攀著一根浮木。
傅承勖感覺到胸前傳來溫熱濡濕。
心裡泛起強烈的酸脹,這是一種愉悅的痛楚。
人類的感情多奇妙。心受傷時會疼不奇怪。可當你愛上一個人時,明明那麼快樂,心居然也會疼痛。
好似真的被愛神射中了一箭,有了一個永遠也不會癒合的傷口。
傅承勖也將宋綺年緊擁在臂彎里,親吻她的發頂。
次日天不亮,宋綺年便起床洗漱,然後迫不及待地去見陳炳文。
這次換袁康陪同宋綺年。宋綺年也想把照顧自已長大的師兄介紹給父親認識。
傅承勖今日另有要務:他兌現承諾,帶江映月去一趟什剎海。
兩輛車沿著海子邊的馬路緩緩行駛,窗外水天一色,景色倒是清涼宜人。
雖是盛暑,可湖邊遊人如織。
尤其是廣化寺附近,香客雲集。車被行人阻擋,開開停停,行駛得越發緩慢。
傅承勖面容沉靜,但手一直放在腰側的槍套上。
但凡有一絲不對勁,比如有人趁亂來營救江映月,不用使喚手下,他自已就會親手將江映月擊斃。
江映月倒是一直興致勃勃地望著窗外景色,滿眼新鮮,像個常年生活在深閨里、難得外出透氣的女人。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三哥?」江映月道,「家裡有個大莊子,緊靠著一個湖。每到夏天,我們就會去莊子上避暑,在湖上划船採蓮。」
傅承勖沒有反應。
「也是,」江映月自嘲,「你年紀比我們大很多,不和我們一道玩。你那時候已經跟著長輩們練槍打獵,英文也說得極好了。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大人總和我們說:不要只顧著瘋玩,要學學你們三哥。你那時候對我們這群小不點來說,就像個神。」
她朝傅承勖望去:「維持這種完美、優秀,又強大的形象,很辛苦吧?」
傅承勖終於開口:「我樂在其中。」
這是實話。
如果不喜歡,又怎麼能數十年如一日地維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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