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頭髮束起來,像今日一樣是最好。」
阮棠已然像個調皮的學生,拖長音調應話:「知道了。」
天黑得快,瞑色侵來。
在日落之前,諸位進入獵場的皇子都滿載而歸。
宮人們依紅布計數,分頭清點完獵物數量,向阮平帝稟明:「陛下,今年春獵頭彩為二皇子殿下。」
對於這個結果,倒是無人意外。
阮頤是個好勝心重的,已經連著贏得三年春獵頭彩,明目張胆地壓太子阮筠一頭。
去年阮平帝還評了阮頤「過猶不及」四字,但他並沒有因此收斂。
可若真存了較量之心,阮頤又怎能比得上五皇子阮卓,而阮卓跟太子走得近,未必不在春獵里出手幫襯。
說到底,外人看來,還是阮筠知理明事,不和阮頤計較罷了。
無論是儲君之位還是其他,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爭也沒用。人人心中都有桿秤,未曾宣之於口而已。
阮平帝臉色如常,抬手一指,忽道:「既然雪域世子也入了獵場,那他捕的獵物也該數一數。」
按舊例,春獵競技只該在皇室之間比較。
若是加一個封戲卿進來,多少有些名不正。
不過在場無人敢去忤逆聖意。
封戲卿從容地退到一邊,由宮人上前清點。
很快,宮人心裡捏了把汗,顫聲更正原先的結論:「陛下,世子殿下比二皇子多捕一隻。」
阮平帝:「哦?」這一聲難辨喜怒。
偏偏是一隻,若干脆差得多些,諸位皇子就能以之自勉,知恥後勇。
可僅一隻,誰能說清是不是這位雪域世子存心戲弄?畢竟來了洛京拜訪,連暫避鋒芒的道理都會不懂嗎?
眼瞧著氣氛有些不對,阮棠心一橫,站了出來,「父皇,其實不差。」她抱著兔子走去阮平帝身側,撒嬌道:「若要真數,小九懷裡這隻兔子也是二皇兄獵得的,不過是小九見兔子可愛,向二皇兄討來的。」
這件事,只三人知道真相。
封戲卿處於對峙旋渦中,不會犯渾戳穿。
而阮頤若是否認,無異於間接在阮平帝面前承認了他比封戲卿差。
阮頤望向阮棠,心中思索一番。
此舉,從大了說是以國事顏面為重,從小了說,可不就是在暗戳戳地幫封戲卿解圍嗎。
「父皇,小九知錯了。」阮棠再接再厲。
阮平帝收斂起嚴肅的臉色,點一點她腦袋,無奈道:「你呀。」
這一台階,其實同樣也是給阮平帝的。
眼下太平盛世,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挑起兩國爭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道理,歷代君王從小就銘記於心了。
風波有驚無險過去。
所獵得的禽類都交由御廚,供作餐宴。
當然,其中自是不包括阮棠那隻兔子。
兔子早被她偷偷放歸林中,逃過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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