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燃哥哥,我們得改改稱呼。」阮棠說得有理有據, 似是深思熟慮過才道,「要不你喊一聲『甜甜』給我聽聽?」
這算盤打得夠響,聽得坐馬車外透氣的阮芥忍不住揭開轎簾, 直言不諱地吐槽:「小九,你惡不噁心?還甜甜,你什麼時候有的小名, 我怎麼不知道?」
阮棠一惱,用口型回:「阮芥, 你滾。」
呼吸到宮外的空氣, 她心裡難以抑制的躁動, 言行舉止完全放開了。什麼禮節約束,統統被拋諸腦後, 簡直像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
阮芥瞪眼, 「你連哥哥都不喊,以為在外面就沒人能管你了是吧?」
他一邊被馬車顛得想吐,一邊氣得不行,抬手想把阮棠給揪出來教訓一番。
兩人上回冷戰還沒有結果,現在又得同待在一架馬車上,當然得鬧。
偏偏謝泠燃還袒護得過分明顯, 淡淡拂開阮芥的手,未把他放在眼裡,單沖阮棠道:「那還是喊你小九。」
其實不知不覺間,稱呼早已改換,更親近了一層。
「好。」阮棠得意地瞥了過來,半托著下巴,模樣倒是乖乖的。
阮芥憋屈得不行,這倆人越膩歪,他就越是不自在。
他算是知道了,選擇跟他們一起來江南,那就是沒苦硬吃。
有謝泠燃護著,小九還能有什麼危險,純粹瞎操心的。
但轉念想到出宮前答應了阮平帝的事,阮芥硬生生將胸口鬱結的悶氣咽回去,也不在馬車外呆著了,非得在兩人中間擠出個位置來。
馬車越行越偏,穿過山谷,在泊了船隻的堤邊停下。
由山路轉至水路,天氣好時,日可行千里。
阮棠跳下馬車,以為等著的最多是一葉小舟,哪知面前停了只掛帆大船,精緻氣派,如同一座小宮殿似的矗立著。
這跟剛才平平無奇的馬車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要多打眼有多打眼,船行水中,怕是百里之外就能被望見。
阮棠不敢相信,轉頭確認,「燃哥哥,我們坐這麼豪華的船?」
阮芥剛付了車夫錢,以前在宮中不覺有多奢靡,現在由他保管錢財,每一處都格外留意,生怕浪費。
他抬手指指另一處,自作主張,「我看旁邊那小船就挺好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體驗些不一樣的唄。」
阮棠從沒發現她那個沒心沒肺的八哥哥這麼勤儉持家,還能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
她扯扯謝泠燃衣袖,「燃哥哥,坐這船得花多少錢?」
謝泠燃道:「不花錢。」
阮芥一聽,來了勁,二話不說把行李提溜上船。
阮棠還沒來得及問清為什麼不花錢,就被他催著登了船。
船身推開青波,翻滾起白浪花,四面八方來的江風將帆吹得鼓脹。
船隻偌大,甲板上卻唯獨站了三人,怎麼看都不對。
疑惑間,頭頂落下一聲朗笑,「阮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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