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良就一心想學開車,給廠里開貨車的司機送了好多菸酒,一個月才勉強能摸兩回方向盤,都快半年了,連五十米路都沒有開出去過。一來是車輛少,車子金貴,司機擔心新手學車,沒輕沒重,對車有損耗,還有油費也是個問題;二來則是王忠良的工作時間和司機的工作時間是錯開的,不是時刻都能對得上的。所以他學車的進度非常慢。
周長城的問題和王忠良的差不多,他羨慕會開車的人,是實在條件不成熟,在他人眼裡只是隨手能辦的事情,於他來講,中間要克服的阻礙和要協調的時間,是很麻煩的。
桂老師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萬雲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鼓勵周長城去學車,她覺得桂老師能開車,可瀟灑、可威風了,但一聽周長城講中間的難度,也是有些退卻,不知從哪裡下手,這些都是他們沒有經歷過的事,剛開始自然會有退意。
可住在桂老師的屋檐下,又享受了那麼多無形的好處,周長城和萬雲總得在其他方面做出貢獻,努力去追趕填滿中間的人情,桂老師年紀大了,偶爾喝酒,想要一個人開車接送,也不是不合理的要求,這種任務若不是落在下屬身上,就是家中小輩身上,現在這個小輩就是周長城萬雲夫婦。
這和周長城在平水縣得了師父師娘的好處是一樣發,拿了的,就得還。
所以那一日他們就沒有去看萬雲要去學廚的學校,等桂春生酒醒後,而是切切實實和他討論了如何學車的事情,周長城也把自己的困難說出來了,現在萬雲剛交學費,他們兩個手頭沒多少錢,而學開車肯定是要花錢花時間的,他還在努力熟悉目前的工作,能不能推遲個半年再說。
桂春生大手一揮:「這些都是小問題,關鍵是你要去學。」
喝著萬雲新泡的茶水,桂春生內心不免有些感嘆,長城和阿雲終究出身太差,見識太少,太被動,沒有膽子去「惹事」,沒有主動去想辦法的能力,只能當兩個老實頭,真正要培養出來,恐怕還要好長時間,甚至根本沒辦法改變他們的根子。
「程序的那些事,你自己想辦法打聽處理,當是鍛鍊自己。」桂春生喝完最後一口茶,放下茶杯,這樣說,「車子開我的,剛好阿雲去上課,也沒那麼早回來,我們不著急吃晚飯。只要不是有其他事,我每天下班回來後,就兜你去廣交會館那邊的空地練車,我們儘量趕一趕,休息日也練,風雨無阻,想辦法在過年前拿到駕照。」
臨近過年,桂春生的應酬少不了,用到周長城的地方還有很多,一個午覺醒來,他已經打算好了。
周長城深吸一口氣,見桂春生堅持,也只好答應了。
而萬雲在周一那日去報導,除了資料冊和學員證,還有一個新買的塑料水杯,其他的東西她都沒有帶。
她出門早,跟這城市裡最忙碌的上班時間段錯開,沒有遲到,曾老師寫的教室號門口已經到了幾個人,全是男的,或蹲或站,大家年紀看起來都不大,這幫男的看到萬雲來,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也有上前來搭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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