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裡最引以為傲的後輩,是老太傅悉心教養出的長孫,他性子溫良又守禮,幾乎是按照文人貴子裡最完美的模子生長出來的。
他身上有所有可貴的品質,溫善、孝順、謙恭、厚德,還有一顆蕙質玲瓏心。
「懷玉,田思遠的家人進京了嗎?」
「回公子,已經安排人去接了,明日進京。」
「把明日的公務先放一放,田思遠的家人,我要親自安頓。」
懷玉皺著一張臉,萬分的替他不情願:「公子,田大人的家人現在恰是最難應付的時候,您何必親自去呢,莫不如等他們將喪事處理完了,靜下心來了,您再出面安撫,反倒換得個感激涕零。」
田思遠的家裡人剛剛失去這麼個頂樑柱,滿心哀怨無處宣洩,公子這時候去,難免要承受一些情緒。
賀宴舟道:「懷玉,你只是一個長隨,我便不教你這些,但你須知,我有我的道。」
懷玉垂下臉,他一個做長隨的,的確也理解不了公子。
第二日一早,秦相宜帶著千松乘坐轎子來到宮門口,賀宴舟已在此處等候。
二人對視了一眼,默契不言而喻。
他朝她側身恭謹行了一禮:「姑姑。」
秦相宜屈膝回了一禮:「賀大人。」
遠看去,這二人在宮門前互相行禮都是一幅美輪美奐的畫作,再是不會欣賞美的人,也會將之看做最模範的宮廷禮儀標準。
秦相宜昨晚與秦雨鈴聊過之後,知道這門婚事會成的概率大大提升,如今承受起這一聲「姑姑」來,越發得心應手了。
這位賀家小郎君日日接送她出入宮,秦相宜也腆著臉受了。
既是承了鈴兒的情,秦相宜決定,一定要將鈴兒與唐公子的事情瞞得好好的,一定不讓賀宴舟知道。
在賀宴舟心裡,一個議親對象家的姑姑,還不足以讓他把禮數做到這個程度。
但對方是秦相宜,他就覺得自己該做。
他看到過她獨自和千松走在這條宮道上的樣子,她嫻熟的躲避動作深深刻在他腦海里,莫名地,他想每日就這麼陪著她走。
「姑姑,子時三刻的月,我看了。」
「嗯?」
秦相宜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意識到是自己昨天臨走前多跟他說的那句話,現在想想,昨天的心情是好得有些出格了。
不過,昨晚子時三刻的月,她看了嗎?
她好像正在跟鈴兒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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