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舟嘴角掛著淺笑,一一跟人打了招呼,直到順著蕭司珍的目光看過去,見到了屋子裡端坐著的另一個人。
看見她的時候,他的笑容或許滯了那麼一瞬,但緊接著而來的,是逐漸擴散的笑意。
落日十分,將整個院子熏得金燦燦的,在冬日到來前的深秋,屋子裡早已點上了燭火。
賀宴舟眼睛直直看著她,想起了她給他做禁步的那一晚。
他伸手往腰間摸去,真是可惜,今日沒有帶上她送他的禁步。
蕭司珍將秦相宜從座椅上拉起來,拉到了客人的面前。
「相宜,這就是庭陽先生,我跟你說過的。」
秦相宜頂著賀宴舟那道欣喜又帶著光的目光,微微屈膝向庭陽先生問了個好:「庭陽先生,久仰。」
她做起屈膝禮來,端莊聘婷,當真是賞心悅目,賀宴舟想起他們剛結識的時候,她也像這般日日向他行禮。
蕭司珍又接著道:「庭陽先生,這位是相宜,是我在司珍房的同僚,秦掌珍不光是手藝好,品性也極佳,你該與她結交結交的。」
王庭陽回了她一禮,聽蕭司珍介紹完後,認真看了秦相宜一眼:「秦掌珍,幸會。」
眾人紛紛見了禮,搭了一圈椅子圍坐在一處,蕭司珍看了眼賀宴舟,又看了眼王庭陽,最後目光回到秦相宜身上,心底深深嘆了口氣。
你說這賀宴舟跑這兒來幹嘛呢?今天是她好不容易幫秦相宜攢的一個相親局。
深秋的風有些冷,秦相宜裹了條毛毯在身上,心底也是幽幽嘆了聲氣,但事情該辦的也還得照辦呢。
她向蕭司珍使了個顏色,蕭司珍便把王庭陽按著坐到了她旁邊,表示先別管賀宴舟,事情照常進行。
賀宴舟本想坐在庭陽和秦相宜中間的,沒想到他倆坐在一處了,他想了想,還是坐到了秦相宜的另一邊去。
秦相宜端起謝先生剛熱出來的酒壺,傾身往王庭陽身前的酒杯中斟了一杯,同時柔聲道:「庭陽先生,從溪川一路趕來,辛苦了,先喝杯溫酒。」
她的聲音壓得低,但還是被賀宴舟聽見了,他垂下眸,明明是朋友間談笑風生的時候,他的身形看起來倒比剛剛和懷玉獨自回府還要落寞。
賀宴舟與謝先生和蕭司珍不算是生人,本也是經常在宮裡碰面的交情,謝言與他曾經還做過同窗。
京中的這些人之間,關係本就隔得近。
謝先生道:「倒是賀大人跟相宜,你們二人又是如何認識的?」
王庭陽聞言展了展笑顏,他沒想到自己把賀宴舟帶過來,倒是一個閉環,大家互相竟都認識。
賀宴舟還未開口答話,秦相宜便道:「哦,賀大人前陣子與我家侄女議親來著,看來謝先生消息不行啊,這件事大半個京城都知道的。」
謝言確實不太打聽外面的事情,聽到這裡,也笑了笑,舉起酒杯來:「這麼說,咱們今日可都算是朋友了,大家在我這兒,吃好喝好就是最重要的。」
賀宴舟跟大家一起舉起酒杯,側頭看著她,心裡更是說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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