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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突然咯咯笑起來,若是賀宴舟,她便要穿上一件鮮艷的衣裙去見他才行,他是那種,需要人把對他的心思擺在他眼前的人。

只是可惜,她就算對他有心思,也一定不會擺出來。

千松放好了熱水,出來叫她:「姑娘,可以沐浴了。」

春霽院修得偏僻,是獨屬於她一個人的小院子,她站在露天的月光下,周圍是用竹子修起來的三面圍牆,有風吹過時,竹葉嘩嘩作響。

千松幫著她一件一件地脫下繁複衣裙,她的著裝必是恪守禮制的,交領大袖直裾袍、三重交領的襯裙、腰間寬闊的鶴紋束帶和約束禮儀的禁步。

直至脫下最後一件襯裙,她那具被束縛在重重交領里的身體便從脖頸處沿下緩緩顯露出來。

千松皺眉看著她脖子以下的背部:「姑娘身上的傷疤養了將近一年了,印記雖說消下去些了,但看上去還是不好看,姑娘若是籌備好了要嫁給新姑爺,在那之前還得再想想辦法治一治才行。 」

秦相宜抬步邁進浴桶,將自己整個身體泡進溫水裡,抱著胳膊垂眸道:「時間拖得太久了,很多疤消不掉便罷了。」

她的眸子倒是淡然,千松卻替她擔憂:「姑娘雖說不在乎,但將來新姑爺看了,指不定得怎麼想呢。」

秦相宜道:「你說到這個,倒是提醒我了,王庭陽此人,我還得再觀察一陣子再說。」

她一隻手抬起來撐在浴桶邊上,抵著頭望天,微醺後的夜晚,她的聲音溫柔極了:「千松,你說我這算不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千松將她的頭髮拆下來,披散在她的後背,拿出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整齊:「姑娘這次挑選婚事,便是再謹慎也不為過的,姑娘也別太自責了,當初年紀輕,看不清人是正常的,何況那個姓裴的,就連老爺當初也對他滿意得不得了呢。」

看錯人的事情,還真怪不了當時只有十多歲的秦相宜。

秦相宜歪了歪腦袋,她從小到大的頭腦並不算聰明的,不然也不會被裴清寂那個衣冠禽獸給騙了,當初嫁給他時,她心裡可是幸福開心得不得了呢,以為自己必是嫁給了真愛。

「那我現在都這般年紀了……應該不會看錯人了吧。」

她對這一點保存質疑。

千松道:「姑娘今日去赴宴沒帶著我,我也沒見過那位庭陽先生,還真是不好說,不過我覺得,起碼賀公子肯定是個好人。」

千松邊說還邊點了點頭,秦相宜聞言也點頭肯定道:「我也覺得,雖說我對自己的識人能力還沒有什麼信心,但我就是知道,宴舟他肯定是個好郎君。」

說完她又垂下頭:「就算知道他是好人又有什麼用呢,我又不會嫁給他。」

一說到這,她又不免要為秦雨鈴可惜起來,不過,那個事情賀宴舟要她別管,可現在兩家的事情這麼擺著,他接下來怎麼做都是個錯。

一想到這,外頭又起了腳步聲,秦相宜與千松對視了一眼,便知道是秦雨玲又在往後門溜了。

為什麼秦雨鈴的動靜總是躲不過她去呢?因為秦相宜所居住的春霽院恰好挨著府上後門。

此處晚上並無家丁看守,可以說是讓人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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