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禮數,他走下馬車,站到江老夫人面前高出她兩個頭,混跡官場的壓迫感十足。
「老夫人,你找晚輩有何事?」
張斯伯話說得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錯來,卻也絕算不上熱絡。
江老夫人咬了咬牙,就算豁出一張老臉,也要把事情說了。
「斯伯啊,你是個好孩子,也有七八年沒來府中做過客了,難為你還記得我。」
張斯伯客套地笑了笑:「秦老夫人有話不妨直說,我待會兒還有事,之後有空的話一定上門拜訪您老人家。」
江老夫人面色複雜,哆嗦著嘴唇,半天才問出口:「那個,你還記得我家相宜嗎?當年承蒙你喜歡她,可惜這孩子命不好,現在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唉。」
張斯伯臉色變了變,不知江老夫人意欲何為。
他當然還記得秦相宜,就是現在,他對她也還頗有好感,雖說當年婚事不成,但他現在見了她也會將禮數做周全,畢竟那個時候,大家都是一個階層里的人。
只是男子可以入仕途,女子卻不能,往後餘生過得好還是差,全看各人挑的丈夫如何。
「我記得相宜,前些天還見過她,對了,她與裴清寂和離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她現在過得還好嗎?」
一句標準的客套話。
江老夫人皺起一張臉,搖了搖頭:「別提了,她現在一個和離過的婦人,哪裡有什麼好日子可過的,倒要勞煩你,如今做了這麼大的官,多關照著她些才好。」
她遲遲未能將那直白的話說出口,張斯伯卻意識到了她話里的意思,一個在官場裡混的人精,不可能連這也不懂。
可他心裡開始疑惑起來,想起多次遇到秦相宜與賀宴舟牽扯,雖然每次遇到都沒有確切的證據指向,可張斯伯早已斷定他們倆之間有問題,並且,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已經在賀家長輩面前過了明路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秦家老夫人卻不知道。
張斯伯一張臉色變得複雜起來,看著她欲言又止,江老夫人見狀心裡著急起來。
這事兒到底能不能成,還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斯伯,我的意思是,你就收了她,隨便做個什麼都好,總之我也是為她將來打算,看你是個值得託付的,這才……」
張斯伯深吸了一口氣,撇開頭道:「這事兒你問過她的意願了嗎?」
「啊,她巴不得在娘家待一輩子呢,那哪兒行啊,我必須得替她操持這些,總之你要是願意,就應我一聲,我回去跟她說就是,保准將她押上花轎。」
對張府來說,納個妾不過是小事一樁。
張斯伯冷冷道:「秦老夫人,我看貴府千金馬上就有一樁極好的姻緣找上門來了,你也不用著急,回去等著便是,像今日這樣荒唐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再做了,我會當做今天沒有見過你。」
張斯伯轉身要走,江老夫人心裡急了,連忙拉住他:「斯伯,你這話什麼意思啊,若是要拒絕,直接拒絕便是,何苦這麼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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