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宜也笑著,跟著點點頭,對於她來說,新的一年一定也是極好極好的一年。
賀宴舟下馬的一瞬間,那匹曾在戰場上熠熠生輝的戰馬便徹底倒下,餘生再也沒能起來。
可它以最快的速度,將賀宴舟送回了京城。
他來到秦府門前站定,此處並無什麼異樣,秦家的人還在正常生活著。
他又繞到偏門,位於秦府西側幽靜之處,一座素色的帷幔自梁枋垂下,將靈堂的空間籠罩其中。
此處白色的帷幔四處飛舞,隨著次漸落下的雪花,拂到他的臉上,如霜雪般潔白。
烏木製成的靈柩擺放在正中,靈柩前的牌位上字跡清晰,逝者名諱及其生卒年月深深映入了他的眼帘。
賀宴舟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連日以來的滄桑與勞累一下子湧上心頭,他滑跪到了地上。
是鋪天蓋地的絕望,仿若一具被抽取了靈魂的軀殼。
那曾為相宜熱烈跳動過的心臟,此時的每一下收縮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身體微微顫抖,他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卻乾澀得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溢出破碎的嗚咽。
在極致的痛意襲來之時,他忽的想到了什麼,那是一種不甘。
他忽然有了一些力氣,他站起身,走至靈柩前,將手放在了靈柩尚未封死的烏木蓋子上。
他閉上眼,知道此舉對相宜不好,很不好。
可他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不打開再看她一眼,他將永世不得安寧。
「相宜,相宜……」
他的口中便只會說出這麼一句。
「對不起,姑姑。」
兩行熱淚隨著那細碎的嗚咽滑落在棺槨之上,浸濕了烏木。
任由絕望將他吞噬殆盡。
往後餘生,他竟也不知道自己該為什麼而活著了。
就在他雙手用力即將要推開烏木蓋子之前,靈堂外傳來了腳步聲。
賀宴舟手滯了滯,尚能維持片刻清醒。
秦雨鈴恰好路過此處,又聽見靈堂內有人在嗚咽哭泣的聲音,想是又是哪位祖父的老友前來悼念姑姑了。
姑姑自己的好友都知道實情,會來此地悼念的也只有還惦念老將軍當年之情的人。
既是祖父以前的熟人,那必定是非富即貴的,秦雨鈴心裡想著,自己正好前去結實一番。
結果卻看見了淚還沒有擦乾淨,一隻手放在棺槨上的,賀宴舟。
她頓時感到有些尷尬,畢竟是她的前議親對象。
賀宴舟,怎麼是……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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