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舟嘴唇緊緊抿著,相宜家中的情況,似乎從未對他說過,他其實,並不知道她在家中過得艱難。
懷玉又接著道:「這還不是最離奇的,要我說啊,公子你一回來看到是這樣的情形,難以理解是正常的,這其中但凡有任何一件事情的荒誕程度弱了點,最終都造不成這個結果。」
賀宴舟擰了擰眉心,懷玉講話不僅沒邏輯,廢話還多。
好在他今日極有耐心,儘管表妹還在等著他。
一想到這兒,他唇角又開始勾起來了
懷玉將他亂糟糟的頭髮一點一點梳下來,仔細清理。
「公子您知道秦家人是怎麼發現秦姑娘不在了的嗎?嘿!竟是因為秦家老夫人給秦姑娘說了門親事,結果等花轎都抬來了,新娘子卻不見了……」
賀宴舟揣在胸前的手忽然換了個姿勢,他將手把在浴桶邊上,手臂上沿著脈絡的青筋凸起。
他微微揚起下巴,往常那一派正氣又清明的雙眸忽然變得狹長,閃爍著幽冷的光,嗓音低沉而沙啞:「還有這事?那門親事又是誰家?」
這事情一套接一套的,懷玉本就有些理不清思緒不知該先從何處說起了,好在有公子提醒他。
「哦哦!說到這兒,我又想起來好多!那門親事就是秦家如今當家夫人的娘家,戚家。戚家那個叫戚文德的,笑死我了,當初皇上賜婚的旨意都下來了,那戚文德拿著秦家老夫人跟他簽好的婚書大喊:我才是秦相宜的丈夫!」
說到這兒,懷玉專門停下來,瞅了瞅公子的神情。
賀宴舟還算淡定,目光卻叫人膽寒。
這些敢攀附相宜的人,都該死。
懷玉的思維又發散了出去:「說到這個,那戚家如今也有人在報復他們,公子一定想不到,輪不到您親自出手,戚家自有裴清寂收拾,裴清寂最近把戚家的生意搞得很慘,戚家人已經開始拆東牆補西牆了,估計秦家如今僅剩的家底也要被戚氏搬空,也未必能堵住虧空,不得不說,裴清寂此人,手段還是挺狠的,誰惹了他,他一定將人往死里整。」
懷玉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公子臨走前特意交代他,除了看好秦姑娘以外,還得把裴清寂給看好。
「不過那裴清寂已經被梁大人抓進大理寺了,說到這兒,公子,梁大人那邊還等著您呢,說是現在實在沒有證據,那姓裴的就是個滑不溜秋的泥鰍,說話滴水不漏,若是再找不到證據,就只能將人給放出去了。」
賀宴舟輕笑兩聲:「這大理寺辦案,未免有些太講道理了,沒有證據還不會編造證據嗎?那麼多隻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他們不會用嗎?」
懷玉被公子這陰冷笑聲嚇得一抖:「公子,你往常不是還說,大理寺辦案不講道德嗎?你還寫過一篇長文痛斥他們,說重刑之下必有冤獄。公子一直提倡對待罪犯教化大於懲罰,如今怎的,怎的……」
賀宴舟往常確實是站「法施仁義、刑秉寬仁」這套準則的,不光是他,賀家所有人都是這一派的教徒,皆因賀家祖上的那幾本傳世著作中所寫,賀家世代所傳承的,就是這樣的思想和文化。
被懷玉細心清理過的墨發肆意地散落在肩頭,幾縷髮絲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透著一絲危險。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