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熬到天明,雲佑的體溫終於逐步降下來,史如意心頭一松,再眨眼時,只覺得眼皮有千鈞重,倚在榻邊,握著雲佑的手,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再次睜眼,是史如意感覺身體驟然騰空而起。
她猛一下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前襟後背滿是冷汗,下意識握緊拳心大叫道:「雲佑!」
「……我在。」少年低低的聲音響起,有些沙啞,卻依然動聽。
史如意驚魂未定地抬眸,才發現自己被雲佑橫抱起來,右手死死攥著雲佑胸前的衣衫,讓他不得不低下頭來,呼吸全部噴灑在她的臉側,癢得要命。
雲佑似是剛喝過水,唇瓣不復昨夜的乾枯,水亮潤澤。
史如意鬼使神差地盯了好一會,才鬆開手,結巴道:「你、你醒了……身子還發熱嗎?」
「嗯,已經好多了,托你的福。」雲佑似是也有些怔忡,少頃,才把她輕輕放平在榻上,猶豫地說:「昨夜……」他的臉上泛起有些可疑的紅色,目光看向牆角的某處,好半晌,才舔了舔嘴唇,硬著頭皮問道:「我的衣物……都是你幫換的?」
他身上穿了件胡服冬衣,是阿珍和阿武來京城以後,史如意特意去布匹肆里給他倆訂做的。
論理,雲佑和阿武身量也差不多高,只這胡服是常見的靛藍色翻領樣式,領子上點綴著些許絨毛,偏偏穿在雲佑身上,便襯得他身量頎長,寬肩窄腰,無端透出一股清俊之氣來。
史如意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擁著被子,笑眯眯地逗他,「……我若說『是』呢?」
她故作無奈地攤開雙手,嘆一口氣,說:「事態緊急,當時也顧不得這許多,莫非……二少爺是要讓我負責不成?」
飛霞一路漫到雲佑的耳後根,他先是面紅耳赤到說不出話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紅暈又褪得乾乾淨淨,平穩卻蒼白地說:「或許你也早便聽聞了……雲家上下皆獲罪,我的父母,我的長兄……我雖得師傅一力擔保,僥倖未充入獄,日後……」
雲佑說不下去了,他如今連自己和家人都護不住,又哪裡能談日後?
屋中一片寂靜,雲佑見史如意只是沉默著不說話,便坦然勾起一邊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說:「雲家已是沒入泥塘,我亦不願讓你牽連其中……如今,和我保持距離才是明智的選擇。」
雲佑說完,抬腳便要走,史如意從身後喝住他,「慢著!」
史如意從榻上翻身起來,一步一步靠近他,語氣帶了些惱怒,說:「……你是當真以為我會不管你?那你說的怕是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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