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上翹,似蓬鬆的貓尾,偷偷在人手心撓了兩下,待要伸手去抓時又抓了個空。
雲佑唇畔顫動兩下,眼睛猛地睜開,下一秒,卻徑直陷入史如意烏黑柔軟的眸里。不見他預想中的奚落和失望,只有滿滿的疼惜和戀慕。
他覺得喉嚨乾澀,又無端想要落淚,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心跳如鼓擂,目光卻怎麼都不捨得從史如意身上移開。
史如意調皮地笑了起來,似獵人追逐半日,終於看見白狐心甘情願跳入布好的陷阱。
她用指尖輕戳雲佑的胸膛,睫毛忽上忽下地撲閃,故作為難道:「郎君可要思慮好了,在下區區一個酒樓掌柜,既無傾國之貌,又沒有長公主那樣的權勢人才,堪堪只夠生計溫飽罷了……不過古話說得好,貧賤之交最可貴,患難之中見真情,我自認是千里馬,郎君可願為伯樂?」
雲佑的胸膛笑得震動起來,方才的自我輕賤、患得患失,被史如意兩三句話就打得煙消雲散。
他從未想過世上會有這樣一個人,即便知曉他最卑劣下流的一面,依然願意接受他,相信他真是如她想像之中那樣的翩翩君子。
於是終於能腳踏實地,安穩地落到了地面。
雲佑大手反握,輕巧地包裹住她的掌心,肌膚相貼的溫度灼熱得讓人眩暈,髮絲交纏,他望著史如意,仿佛望見了自己的從前、現在與將來。
哪怕未來渺茫,前路坎坷,他也知只要有她在身邊一日,自己必定會走得心生歡喜。
他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史如意,一隻手環在她身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拉進彼此的距離。
史如意攥著他的衣領,覺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了,臉紅得像在煮蝦子,最後的意識是命令自己閉上眼睛。
一個輕柔的吻,珍而重之地落在她的眉心。
「自然是願意的。」他低低地說。
史如意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角已經下意識地彎起,欣喜仿佛要從心尖滿溢出來,卻還是故意撅起嘴,抱怨道:「……就這?」
她睜開半隻眼睛,輕舔嘴唇,目光如有所指地在他唇上流連而過,如狐狸一般狡黠的臉,滿是遺憾和惋惜。
雲佑「撲哧」一聲笑出來,手心卻忍不住用力,把她往懷中攏得更緊了一些,嗅著她髮絲的幽香,似喟嘆一般地道:「……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至於親吻……那些,是訂親以後才能做的事。
雖然大慶民風開放,男女大防並不嚴密,眉來眼去後,便私奔定終身者有之;貴族,招妓納男寵者有之;甚至只求一晌貪歡,男歡女愛的也不在少數。
但云佑總不願這麼輕慢待她。
他半閉著眼,面頰滾燙,輕輕擁著史如意,如同擁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史如意不甘心,左看右看,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咦,雲佑,你耳朵怎麽那麽紅?!」史如意伸手,捏了捏雲佑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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