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巧。」
時願不禁回想:第幾面了?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出其不意?
石硯初沒空寒暄,習慣性瞥一眼腕錶,朝大巴車司機比了個ok。他雙手叉腰,姿態挺拔,向眾人解釋道:「老王臨時有事,我會負責帶領大家完成今天的徒步路線。」
他說著話,手指向幾步之外的核心隊員們:「另外,這四位是徒步小組的老隊友,經驗豐富,大家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們諮詢。」他眼神最後落在時願身上:「米婭是此次徒步活動的組織者之一,今天會擔當尾驢。」
時願大方地朝大家揮揮手,胸有成竹。打尾陣是她的風格,而這條線路難度幾乎為零,尾驢多半是擺設。只是……她思緒在石硯初和領隊之間來回橫跳,隱約犯怵和他的第一次合作。
幾分鐘後,一行人稀稀拉拉,排隊上了車。
時願徑直走向車末端,幫忙覆核清點人數,最後朝石硯初點了點頭。
對方心領神會地豎起大拇指,弓下腰朝司機笑道:「師傅,我們走吧。」
大巴慢吞吞啟程,笨重地碾碎一地晨光。
時願坐在最後一排,頭抵著窗框,嗅著若有似無的尾氣,沒一會便感到頭暈目眩。她隱隱泛著噁心,不知是不是早上的麻球太油膩、不好消化。忍到一刻,她藉由等紅燈的功夫,逃到車最前排,在唯一一個空位處坐下。
「暈車了?」石硯初瞧見她蒼白的臉色,拾起腳邊的背包:「吃藥嗎?」
「來一粒吧。」時願接連兩天從他那討藥吃,吃人嘴短,打了個遲來的招呼:「原來是你。」
石硯初坦然應道:「嗯,原來你就是米婭。」
「昂。」她迫不及待咕嚕嚕灌了小半瓶礦泉水,有氣無力:「謝謝。」
石硯初瞧見她豪邁的架勢,習慣性提醒:「小口喝。」
「啊?」
「胃不舒服的時候,大口喝水更容易噁心。」
「哦,我歇會。」
時願此刻沒精力談天,改面朝過道,餘光斜后座一對小情侶正旁若無人地親吻。她連忙閉上眼,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聊天聲,思緒逐漸混沌。
胃裡的酸水隨車搖晃,在每次剎車和顛簸下直衝喉嚨。時願猝不及防乾嘔出聲,猛拍胸口順氣,尷尬地漲紅了臉。
她佯裝無視其他人的矚目,看似鎮定地取出塑膠袋做準備,實則恨不能將臉埋進衣領。
「嚴重嗎?」石硯初遞上一包濕紙巾。
「沒事。」時願強忍著噁心,咕噥出兩個字,擺擺手示意不便多談。
「你枕著椅背,頭別亂動,最好一直看窗外。」說話間,他唰地拉開布簾,「看地平線或遠處的靜物。」
時願被陽光刺到眯眼,又實在難受,只能聽話地照辦。她逐漸緩過來些,卻沒了剛出門那會的精氣神。她腦袋放空,目光不知不覺從田野繞到石硯初的側臉,一時懶得挪開。
對方感受到注視,望向她,「好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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