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硯初被迫連吃了一周火鍋,上火到嘴唇起泡,才可憐巴巴地找時願商量:能不能吃點清淡的?他儘量遷就她,卻改不掉骨子裡的挑剔,便不厭其煩地分批乾洗了所有衣物,止不住調侃衣服是不是醃入味了,為什麼還能隱隱嗅到牛油味。
再比如石硯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動早睡早起,完全不懂周五夜晚的含金量。他一開始還苦口婆心地說教規律生活的重要性,很快又發現那些話如穿堂風,壓根沒進對方的耳朵。
時願摸清他脾性,不再白費口舌,而是以退為進逼迫他就範。要麼提議看場午夜電影,抑或突發奇想說去酒吧坐坐,最後補充一句:「你不去也行,我自己玩。」
石硯初自然不放心她深更半夜出門,更別提去酒吧獨坐,只得起床換衣服,打著哈欠陪人過夜生活。
太多了,多到飛機落地時,時願都沒來得及回顧完。
對彼此的影響就這麼在不知不覺滲透到日常生活的細枝末節,一點點重塑著對方。耳濡目染中,他們氣場越來越接近,默契度也越來越高。哪怕單站在那什麼都沒做,就有著極強的排他性,仿佛自成一個小世界。
飛機緩慢滑行至停機口。
關閉飛行模式的剎那,人也跟著回歸現實生活。
大家似乎都心有靈犀地要在這十二個小時內聯繫到她,發來了無數條可回可不回的信息。時願收起漂洋過海的失落,跳到方梨的那條:【準備下飛機了。】
方梨:【好的,我跟謝琰剛到機場。】
天陰沉沉的,玻璃窗上混滿了雨點,模糊了視線。
不愧是典型的倫敦天氣,能讓人在腳步落地的瞬間產生打道回府的念頭。
時願一路上沒睡,這會眼睛發酸,不得不眯著眼核對指示牌。她頭重腳輕,跟著人流入關、取行李、再一眼從人堆里認出了方梨的身影。
對方罕見地留長了頭髮,看上去更加溫婉柔和。視線交匯,她第一時間鬆開了挽著謝琰胳膊的手,小跑上前給時願一個大大的擁抱。
「累不累?飛機上睡了麼?」
「不累。」時願回抱她,肉麻地蹭了蹭人臉,「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早上剛坐火車來。」
「本來準備直飛巴黎,省的你們跑。可是……」時願不想承認不忍辜負石硯初做的攻略,可又編不出像模像樣的理由,只能摟著人晃來晃去地傻笑。
方梨猜出她的小心思,哪壺不開提哪壺:「石硯初人呢?」
時願垂斂眼瞼,眼神難掩疲態和低落:「提他幹嘛。」
「來真的?」方梨說話間朝謝琰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地接過箱子,領先幾步,留給姐妹倆談心的空間。
時願咬緊下嘴唇,話頭鬆動:「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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