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太子和太子妃愛不愛的,太子也沒跟太子妃說過愛不愛的。景王給悅屏襲的東西,他給不了太子妃。碌王叔給悅溪的東西,他也給不了太子妃。他能給太子妃的,就是自己能擁有的全部,現在是,以後也是。
雪停了,敖昱和小月亮沒回京,他們先是去了已經凍硬了的九安湖,在湖面上玩冰戲,又鑿破了湖面釣魚,還將親自釣到的大魚送回京,獻給皇帝。
京里悅溪芙蘭王子的事情並沒傳出來,畢竟知情人除了靜觀事態發展的,就是惦記碌王吹牛翻車的,碌王自己不傳,其他人也就守口如瓶。
可悅溪.奸.生子的身份,卻傳得沸沸揚揚的。
許多人一邊傳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一邊又用袖子遮著臉,表示「恥於談及這等卑劣之人」,然後又和旁人聊得眉飛色舞。
至於碌王夫夫手拉手出城玩兒去了?
「不過是維持顏面罷了。」
去的是個和尚廟。
「我說的沒錯吧?碌王夫不是死在裡頭,就是大徹大悟突然出家了。」
在和尚廟裡喝酒吃肉,彈琴唱歌——有好事者還真頂風冒雪追出去了,碌王也沒霸道到不許別人進廟,只是有些地方不能靠近罷了。
「假的!都是假的!」
人家去玩冰戲,雪中釣魚了,在岸邊搭了帳篷。這次看見的人更多,畢竟湖面寬廣。許多人都看見了兩人手拉著手在冰面上轉圈圈。
「一時的!」
兩人坐雪橇去西郊獵場了,去黃園山賞雪景了,去羽化觀吃素齋了……
芙蘭的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市井上議論的人終於都閉嘴了。
即使碌王做這些都是給外人看的,但他要讓外人知道的,也不是「皇室的臉面還很好」,而是「我和王夫很恩愛」。再嘴硬也能看出來,人家出去就是知道城裡烏煙瘴氣,帶著王夫避開了。連秦氏和王夫的大哥一家子,不是也都給挪到了王府里?
日後帶著一塊兒回碌州,還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閒人們也都明白了,別管外人怎麼說,也別管碌王夫是什麼身份,碌王喜歡,那就「關卿底事」?
現在閒人議論也變成了說碌王糊塗、昏庸,什麼「早晚碌王夫也給他戴綠帽子」「說不定現在就戴了」云云。
但這種話說出來,周圍人很多就散開了,只剩下寥寥數人硬撐著吆喝:「我今天說的就放這了!碌王總有倒霉的一天!」這可委實太過無趣了。
年關將近,宮中的皇帝已經掛印,碌王夫夫回來了,還是騎著馬牽著手。兩人又換了新的大衣裳,銀狐狸的皮裘,在陽光下頭能閃瞎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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