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屏襲原本還讚嘆過姜疾琿不愧是王室子弟,後來看悅溪,他又知道了啥叫古代世家精養出來的富貴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說不盡的優雅風流,就是畫上最美的古人走出來的。
他來這世界的年紀雖然也不大,是從小時候長起來,可趙大丫給了他自由快樂的童年,學問只要啟蒙了就夠了,他沒學過什麼禮儀教養,直到現在他待人接物靠的還是現代的教養。
「姜疾琿,我並不在乎你男王妃的身份,甚至王夫這個名兒,每次聽別人這麼稱呼我,我都覺得渾身彆扭。我想做自己,我不要做你的從屬。」
「屏襲,我不會背叛你的,我請你相信我。另外,你是不是看看局勢再說現在的話?我受封義王,義州是我的封地,你也是你產業的根基所在。你要與我和離,然後呢?咱們怎麼辦?」
「和離之後,我們還是合作夥伴。」
義王深吸一口氣:「這話,你自己信嗎?即便你我依舊可以合作,外人呢?和離在旁人眼睛裡就是決裂,我如何治理義州,你又如何管理產業?!況且,悅家也失了聖眷,你大伯徹底毀了名聲,悅家在敬縣的聲望大跌,碌王與我擺明車馬對峙,你此時與我和離,你讓別人如何理解?」
悅屏襲閉嘴,他前世打工的城市治安很好,他能涉及的商戰,也就是偷摸燙死別人發財樹的地步。至於政治鬥爭,更是人家都完事了,他就聽一個「某某進去了」的響,什麼都不清楚。
更深入地了解還是和姜疾琿認識後,但那種政治鬥爭也都很輕而易舉——某某是壞人,要找到他的證據,然後罷官抄家。一切都是姜疾琿的人負責的。
也就瘟疫的時候,危險了些。但悅屏襲見識過現代的大場面,對自己的防護很到位,從頭到尾都不擔心自己出問題。
「那就……暫時掛著名吧。」悅屏襲說著,忽然一笑,「我想起當初和你一塊兒去見我堂兄了,你現在應該也想起來當時的場景了吧?是不是更後悔了?我對政治一竅不通,他卻是七竅全通。我和他沒一點兒一樣,呵,要是他在這,就能輔助你整治了。」
沒一點兒一樣的,七竅全通的小月亮,正在自家的大池子裡游泳。他穿著一條雪蝏紗的褲子,這紗在水中不會包裹在他腿上,反而隨水展開,小月亮的雙腿看起來仿若純白的魚尾。敖昱端著兩個木頭小盆進來,盆里放著冰,還各有兩壺酒。
「好冰!」敖昱拿出一瓶,將小盆一推,讓它漂到了小月亮面前。小月亮摸一下,便驚呼一聲。不過還是把裡頭冰涼的酒壺拿了出來,淺淺啜了一口,「桃子酒?」
「泡熱水你想喝燒酒?不怕咱倆一塊兒醉死?」
「但這個也太低了,好像糖水。」
「嫌棄就都別喝了。」
「別別!」看敖昱真的伸手來奪,小月亮趕緊抓著盆游遠了點,「有的喝我就夠了,真的~」
濕透了的黑髮,團團漂浮在水中,一張俊臉讓熱水熏得透了明,雙頰又有些發紅,越發稜角清晰。他踩著水,肩膀手臂露出水面,雖瘦,卻肌肉起伏,透著力量的健康。
「小月亮。」
「嗯?」
「我的這一壺是櫻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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