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顓孫恬義上折,西南戰事已基本結束,後續事宜由當地官府接手便可, 其請旨回京——其實, 西南新地還在開疆拓土, 扎縣安城,西南總督的任上還大有可為。但這些事,全讓顓孫恬義扔給了瑞王, 他半點都沒伸手。
如今奏摺, 也只提剿倭,隻字不提新地。
這大好的例子, 趕緊被各位老大人們拿出來,教育兒孫:「看見了嗎?以後別見了功勞就非得撈自己懷裡,你得有度!如今舉國上下,多少人都念叨著他們家一句好啊!」
元烈帝自然准奏, 迎接的一應事宜, 他交給了太子。
眾臣尋思, 這難道是有意讓顓孫家與太子和解?但又覺得不可能, 這兩家死仇。
元烈帝無語:「……」
立下大功的武將回朝,必須皇族迎接。
英王、瑞王,和他弟弟信王, 都不在京里。平王……算了,大事可不敢讓這傻子出頭。老四以下又太小了, 沒封王, 又沒擔過事,毫無名聲威望,不說他們個人的能力, 只說身份就對顓孫恬義過於輕慢了。
結果不就剩一個太子了?總不能元烈帝自己擼胳膊上吧?
太子被拎出來後,朝堂上之前窒息壓抑的氣氛,竟也頓時和緩了許多,過去上朝,坐在上頭的元烈帝都有些憋氣,那是真的誰都不敢出大氣,朝上站出來說話的,都輕聲細語,唯恐把自己嚇死。
因是迎接顓孫恬義,因此留守的英王派也積極配合,朝堂上一掃天花與皇后薨世的陰霾,一時間歡欣鼓舞了起來。
元烈帝卻絲毫不覺得這種改善是意外之喜。
太子威望尚在啊……
十月中旬,顓孫恬義回京,他十分會做人,半點不見倨傲,在城外見到太子時,隔著老遠便率領眾將下車行禮,步行到了太子跟前接旨謝恩——和當年的敖昱半點都不一樣呢。
能進城的,當然只是部分挑揀出來的精銳,必定戰功卓著。
小月亮自然在人群里,眼看著就要到上次他射箭的那酒樓了,他特意盯著那窗戶,窗戶邊還有折斷的箭,可此時窗戶大開,有兩位戴著冪籬的小姐站在窗邊,卻不是敖昱。
小月亮卻沒失望,眼睛越發亮了。因為他知道,大黑魚必定還有其他的安排。
繼續向前走了一段,前邊兩個窗戶間掛著一條繩,繩子中間箍了個鐵疙瘩,小月亮一見便笑了。他用腿輕輕敲了敲馬腹,馬兒歪了歪,待走到繩子下時,小月亮的頭頂恰好在鐵疙瘩的下方。
左側的窗戶忽然打開,滑出一個大籃子,籃子撞在了鐵疙瘩上,籃底打開,無數花瓣飄落了下來,灑了小月亮一頭一臉。
小月亮抬手,穩穩地在花瓣里抓住了當日以箭送上的紅穗兒。當日的紅穗兒鮮亮燦爛,此時看來卻有些污了,還有些細微的破損,看得出來,這該是日日佩戴在身上,且常常以手摩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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