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久默默思考,指尖抵住額頭,卻並不清楚指腹下這種程度的溫度是不是還病著。
「愣著做什麼?吃完飯就可以回去睡覺了。」姜眠對待病號的態度還算好,將冒著熱氣的水杯推在對面的位置上,「已經放涼了些,現在溫度剛剛好。」
他一臉歉意:「怪我今日病了,耽誤妻主用飯,下次不會這樣。」
「沒事。」
姜眠眼皮都沒抬,語氣平靜:「坐下來吃飯吧,等你病好了再說。」
許知久拿起杯子全部喝了下去,嘴裡的苦澀被衝散了些,隨後端起來碗站著吃飯,全程都沒有坐下來過。
「怎麼?」姜眠的筷子一停,不解地抬頭看他,「是凳子壞了嗎?」
「妻主說過我不可以坐下用飯。」
他認真解釋了一句,仿佛姜眠的話就像是聖旨一樣,即便他現在渾身難受但還是堅持站著。
但聽到這話的姜眠卻是疑問更重。
畢竟這種話就算要說,昨天他怎麼不說?
「當我沒說過,你現在坐下來。」
許知久有些猶豫,但看著她肯定的態度還是點頭坐下,「謝妻主。」
接下來少年基本上只圍繞著碗內的食物,筷子都沒有上過桌子。
姜眠看不下去,語氣無奈:「你病好之前忌辛辣,這幾個菜是沾上哪點了?」
「沒有。」許知久搖頭,他隱約察覺到妻主的意思,嘗試性地將筷子放在菜碟上。
「嗯,要多吃點,吃完就過來休息,碗筷先放在那裡不要管,知道了嗎?」
大概是人被燒糊塗了,姜眠覺得許知久的理解能力變得又慢又差,所以和他說話也說得格外仔細。
見他還算聽話地夾菜吃飯,姜眠用完飯轉身去取了今天買的藥酒膏藥放在地鋪的床頭,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扯出來幾床厚重的墊子。
重新把地鋪給收拾了下,確保對方今晚睡下不會加重病情。
但這種情況下和離恐怕不簡單。
許知久要走的話大概只能回許家,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帶了一身傷回家的話,姜眠覺得她還沒找到回家的路可能就會被許家的人算帳弄死。
斷親一事大概只是表象,許家的人還在意許知久,至少許父是在意的,不然不會還捎人送東西。
可繼續和黑蓮花待下去,她挺不情願的。
是半夜都要睜眼睛看看對方是不是要暗殺她的程度,哪怕現在對方燒糊塗了,也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性。
真難辦。
總不能每天把他的手給捆起來。
姜眠重新回到後廚,桌上的盤子均已不見,那人意料之外的已經在清洗碗筷了。
在她進來後那凍紅的手從水裡抽了出來。
姜眠記得她剛才應該是說了先去休息的,沒想到說的那麼仔細面前的人也聽不懂。
「進去睡覺。」
姜眠看向他浸透的指尖,眼底閃過幾絲不耐煩,「手先擦乾淨,其次睡醒後再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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