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嗤笑聲從他唇瓣溢出。
許知久抬起包紮好的手,用力握住她的腕骨,很快按出來紅印,他渾然不在意對方皺眉的不滿表情。
「妻主如此這般,真以為我那麼好騙?」
姜眠抬起來視線,語氣無奈:「例如?」
握著她的少年壓眉抬眼,彼此的視線徹底交纏,他的恨意也發散深入姜眠的眼眸,像是沉入幽潭之中,同時也被壓在了最深處。
「妻主難道又要說你不是你嗎?」
他整個人像是被夢魘壓得喘不過氣,渾身上下每一寸骨頭都在顫抖,「為什麼?稱你一聲妻主,你卻比不是妻主的時候還要陌生。」
終日鎖鏈纏繞,被捨棄的滋味不斷翻覆,許知久早已想不起來當初喜歡是何種感覺。
他只知道,面前是一個萬丈深淵。
「好吧,我不是她。」
姜眠毫無顧忌地承認,她低頭看向對方殘留著血跡的指骨,「你不信,沒關係,和離書可以現在就寫,你可以選擇離開。」
許知久愕然,指尖逐漸鬆開。
他低眉想了許久,又道:「和離?說得冠冕堂皇,不需要婚書,一紙休書我便可走。」
姜眠摸下巴沉思:「婚書?」
「妻主是要藉口失憶的事情,拿不出來和離需要的婚書嗎?」
許知久坐在案桌前,一席深藍色的袍子泛著冷意,勾勒的普通白線在光照下如同銀鏈一般,似是銀紋藍魚尾。
他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藉口。
姜眠扯唇,從桌下拿出嶄新的紙張,直接落筆改成休棄,畢竟休棄夫郎是不需要婚書的。
一紙輕薄,休書乾脆。
少年死死掐著掌心,未曾眨眼的注視著一筆一划,這本就是他期許的結果,心口卻沒有放鬆的意思,反而蔓延著窒息。
「這樣滿意了?一旦找到婚書我就把和離書一起給你,這樣就算傳出去,我們也只是婚姻不和而已。」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好似他難以求得的紙張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想寫和離書的緣由,怎麼可能會是和善體貼的想法?囚他一年多載,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
許知久不肯信,哪怕是事情擺到了他的面前,他還是偏過去頭,抿著血色的唇,「不管是和離還是休棄,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存在,並無差別。」
休書被放在案桌上。
情願立此休書,任其改嫁。
許知久只是掃過一眼,便將那刺入骨髓的句子記入心底,粗糲的骨節接觸來紙張還有些被燙灼。
他恍惚地站起來身子,拿起這張休書便往外走。
「打算去哪裡?」姜眠擋在門口,「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可以先在學堂住下不回來。」
姜眠還是擔心這小子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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