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雲看著她吃完一塊點心後，才問她：「瓦麗，你是不是在茶水裡下了毒？」

瓦麗手中的點心掉在地上。

她驚駭地抬頭：「小姐您……您說什麼呢？」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如果您不信的話，我可以把這杯茶水喝下。」

說完她就搶過鳳傾雲手裡的茶杯，一口灌盡杯里的茶水。

鳳傾雲平靜地注視瓦麗：「剛才那杯茶水，被調換了。」

隨後，她在瓦麗震驚的目光中，從桌子下方拿出一杯茶水，放在桌面上：「這才是你剛才倒給我的茶水。」

「在你低頭看向地面的時候，我把這杯茶水給藏了起來。」

「如果你想證明你沒有害我之心，就把這杯茶水給喝了。」

瓦麗怔怔地看著鳳傾雲片刻後，忽爾一笑：「有這個必要嗎？」

「你不是已經在點心裡下了毒嗎？」

她抬手捂住肚子，唇邊緩緩滲出血絲：「這樣也好。」

「前世我殺了你，這一世你殺了我，扯平了。」

鳳傾雲驚駭：「你……你怎麼會知道前世的事情？」

瓦麗低笑：「夜將軍回京的那天晚上，我在外面把風，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你們大概是太高興了，還喝了不少酒，聲音有點大。」

「所以我知道你是重生者。」

「而後，有人告訴我你和夜將軍前世的結局時，我就知道，酒里的毒……一定是我下的。」

說罷，她的身體一軟，緩緩地從椅子裡滑下來，倒在地上。

「瓦麗！」鳳傾雲跪坐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眼裡流下淚來，「其實，我們不用走到這一步的……」

「你是做大事的人，誰都可以犧牲的，不是嗎？」瓦麗的嘴裡都是血，人卻在笑，「你明明有前世的記憶，但是那天，我被姜璀欺負的那天，你沒有來救我……」

「瓦麗……」鳳傾雲哭出聲來，「對不起，那天我、我忘記了……」

瓦麗沒有再說什麼，緩緩閉上眼睛，就此停止了呼吸。

只是，她滲著鮮血的嘴角卻在微微上翹，有點詭異，有點恐怖。

第107章 還了你的救命之恩

瓦麗死了。

鳳傾雲將瓦麗抱到榻上，給她蓋上被子，而後默默地看著她，默默地流淚。

她以為重生一世，不僅可以走捷徑，還能避免前世的種種遺憾。

然而她重生不過一年多，不僅沒能彌補遺憾，還留下了更多的遺憾。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如同前世一般，走到最後……」

雖然如此，她沒有後悔。

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堅定地往上爬，直至權力的巔峰。

已經品嘗過無上權力的她，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凡人的位置。

只是，她實在無法面對瓦麗那張發青吐血的臉……

所以她拿起一件黑色的披風披在身後，從國公府的後門離開，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夜色的街頭，回憶著她與瓦麗曾經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