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低頭一瞧,那袖口包裹的,似是一把繡房中剪子的痕跡。
姜雯懂了一切,不再規勸。
姜雯神情低迷的轉身,緩緩走向不遠處手持燭火的劉艷兒,於身後步伐堅定向黑暗前行的女子背道而馳。
本就身在地獄,步入真正的地獄又如何?
姜雯輕嘆了口氣,不知將來自己是否也會栽在這地獄中。
姜雯沒將人勸回來,眾人見狀也未有嘲諷之意,因為這是一個既定的結局。
那女子已有死志,執意向死而行,又怎會被勸回。
回到今早去過的大通鋪屋子休憩時,還未有多少人回來,床鋪算的寬鬆。
有幾個聰明的女子,已經意識到換取饅頭的不公之事,開始吐槽:「我自幼習刺繡,在這批新人當中算繡的快的,可一餐最多也只得兩個饅頭。更別說繡成衣大紋了,那不得至少七日才能繡出來,卻只能管三天的饅頭。哼,按他們這換饅頭的規矩,恐怕只能叫人活著,卻不能吃飽。」
「唉,你繡的快還好,你瞅瞅我繡的慢的,今天攏共才換了一個饅頭。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啊!還不如在地牢里,手腳快搶饅頭利索,一天還能吃個飽。」
「那是搶的到能吃飽,搶不到還不一樣餓肚子,我觀這處的婦人好似不錯,能洗澡,有乾淨地方睡,又不用像待在地牢中那般提心弔膽,不是好多了。」
姜雯睡在靠門的最外邊,盯著牆邊上,聽著她們之間相互吐槽。
劉艷兒突然盤上姜雯的背問道:「姜雯,你是不是在怪我?」
「什麼?」姜雯不明所以。
「姜小姐被迷暈帶走那次,我攔住了你。」
姜雯翻過身來,看向劉艷兒道:「怎麼會呢,若那天我上前阻攔,只怕也要死在那牢里了,我還得謝過你呢。只是姜小姐殘忍死狀就發生在眼前,不免噩夢,故而生懼。」
劉艷兒攬住姜雯的肩,安慰道:「姜雯,我說過的,若你能出去,以你的身份,能替這裡的女子平冤。」
「艷兒姐,那你覺得,背後操縱之人會是誰?」
劉艷兒嗤笑一聲,自輕道:「我一介商戶之女,如何曉的。不過如此張狂行事,規模大且能不走漏風聲,定然位高權重。」
姜雯雖常年身居後宅,但一些避不可免的宴會,姜雯還是參與了的,腦中一幕幕回想那些權重之輩,最終還是想不到是誰,搖了搖頭道:「想來也是,不過實在是看不出來,誰有這麼惡毒。」
「人心外頭都包著一層皮子,要能一眼看透,又豈會位高權重。」
「也是哈。」
過去身處地牢,姜雯與劉艷兒從未這樣隨意閒聊過,今日睡上這大通鋪,周圍女子皆在竊竊私語談論過往,二人也不免被感染,漸漸聊起。
原來,劉艷兒乃巴郡趙氏。
家中是商賈富戶,在家排行第六,是唯一女子,因此頗受家中寵愛。
春節過後,陪同行商的大哥來到京都遊玩,卻因送一受傷阿婆回家,結果連同自己侍女一起都被迷暈送往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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