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完,程舒意傻了眼,「我何時這樣同你說過?你一派胡言,分明是早就想好了說辭,應對東窗事發。」
蘇月扣著十指,無奈地說:「我雖然出身商戶,但家中世代本分經營,自問品行還是經得起推敲的。留在好望山的娘子們,將來都有遠大的前程,不能因這點私怨就坑害別人一輩子,這是我為人的操守。我知道程娘子面上與溫娘子交好,其實心裡一直很忌憚,畢竟二三之分,還是大有不同的。但我沒想到,我不肯聽從安排,讓程娘子如此懷恨在心。也或者程娘子早就想好了計策,我若干,可以壞了溫娘子名聲,我若不干,那倒霉事就落到我頭上。屆時將我攆出掖庭,去了大家的眼中釘,反正成不成都不吃虧,這就是程娘子近日費盡心機拉攏我,謀劃出來的妙計。」
昧著良心一通胡說,既然人家無情,那就休怪她無義了。並且她覺得自己這陣子好像長出了腦子,能漂亮地自圓其說,定是和皇帝鬥智鬥勇得到的善果。
而她的胡言亂語,也得到了溫萃的響應,半吊子的姐妹情哪裡經得住攛掇,溫萃對程舒意的恨就不用藏著掖著了,要不是有太后在場,非得跳起來扯頭髮不可。
蘇月往後站了站,等著溫萃發揮,溫萃怒不可遏,「程娘子,我與你沒有仇怨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程舒意百口莫辯,張惶地向太后求告:「辜娘子歪曲事實,把黑的說成白的,我是苦主,反倒遭她構陷了。求太后明鑑,不要被她的巧言令色迷惑,她幾次三番來我房中,定是早就覬覦了。」
蘇月道:「我只是出身低些,並不傻。你讓我拿這手串誣陷溫娘子時,我就覺得不妥,太后的賞賜人人都認得,溫娘子得有多貪,才會偷這條碧璽手串!」
太后經她一說,這才想起來問傅姆:「我是不是忘了賞她物件了?人人都有,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啊。你去,去我的匣子裡挑一串,就選那串珍珠。」
傅姆說是,領命進了內寢。殿上的人都有些發懵,事態的發展,怎麼好像與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很快傅姆出來了,雙手承托著送到蘇月手上,「小娘子,趕緊謝恩吧。」
眾人一看,這珍珠又大又亮,實在想不明白她怎麼就因禍得福了。那麼偷盜的事還有說法嗎?從房裡搜出了贓物,就這麼含含糊糊揭過了?
蘇月不管她們眼風如刀,托著珠串俯身下去,「謝太后明斷,謝太后恩賞。」
太后擺了下手,調轉視線吩咐范驍:「把程夫人請進宮來,讓她把女兒帶回去吧。我們大梁後宮的女子,首要一條就是品行高潔,留下你們,是要隨王伴駕的,若是哪天在陛下身上也打起了鬼主意,那就不是悄悄帶回去,而是要誅滅九族了。」
程舒意聽了,當即大哭起來,跪下連連磕頭,「求太后開恩,我不能回去,若是回去了,哪裡還有臉面對家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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