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前的辛酸,早就不想對人訴說了,偶爾提及前事也是輕輕揭過,不可深究。
皇帝思緒萬千的時候,蘇月又有了新的揣測,「十三歲前都在姑蘇,那我是不是曾經見過您?」
皇帝那股沒來由的自信又發作了,「想必沒有,若是見過,你肯定記得朕。」
蘇月忍不住想撇唇,難道他就那麼特別,值得她過目難忘?
「江南出美人,也出才俊。」她耿直地說,手裡的扇子早就撂在了一旁,「像我們昇平街那一片,有兩家的兒郎格外鮮煥,我阿娘還是其中一個的乾娘。」
她這是什麼意思?暗中嘲諷他不如那兩個小子?正經男子,誰會用上鮮煥這個詞,可見定是脂粉氣十足,長得像個娘娘腔。
他不由支著腦袋撐起了身子,涼笑道:「原來娘子還有義兄,在家時來往很多嗎?離家的時候可曾專程道別?」
蘇月道:「有乾親,來往自然多,戰亂中兩家互相扶持,扛過了艱難的年月。不過我被徵集入梨園,當晚就要離家,走得很匆忙,來不及與親友道別。」
皇帝「哦」了聲,心道還好,若是留了充足的時間,沒準還要依依惜別一番。
略頓了片刻,他又不經意地打探,「你那義兄叫什麼名字?萬一日後入了仕途,朕也好關照。」
蘇月不疑有他,直言道:「他家姓王,王維舟,確實打算考科舉來著。我自小就聽大人說他讀書好,要不是後來打仗,他大約已經中了生員了。」
皇帝緩緩點頭,「維州……御前有個內侍,叫淮州。」
蘇月懷疑他在影射人家,頗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皇帝笑了笑,尷尬地搖起了扇子,「……真巧。」
蘇月見他有力氣胡諏,料想他已經沒有大礙了,便再次提出,「卑下可以回去了嗎?」
皇帝道:「朕內熱未散,萬一後半夜又發作起來,太后責問,朕怕你不好交代。」
還是走不脫,蘇月很想嘆氣,最後還是勉強忍住了。
其實她心裡是有數的,這權家大郎對她有意思。雖然幾次三番嘴硬否認,但行動上能看出來,堂堂的皇帝陛下只有情竇初開了,才會想方設法和你過不去,試圖引起你的注意。
但感情這種事,很難用身份地位來交換。開國皇帝的確令人敬仰,然而除了敬仰,對她來說好像也沒有其他了。
走不了,只好繼續胡侃,「我沒見過您,那您一定見過我。」八成一見鍾情念念不忘,這才讓他母親來求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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