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一頭霧水,「什麼時候來的?我並未見過她啊。」
蘇月心頭頓時大跳起來,「昨日這個時候離開梨園,說好了來看你的,我等她到傍晚,不見她回去才來找她的。你當真沒有見過她?她真的不曾來過?」
青崖說沒有,面色更加蒼白了,顫聲說:「我這幾日身體是不好,但卻沒有糊塗,有沒有人來過我一清二楚。顏在阿姐沒有來過,若不信就問樂府的門人。這裡沒有後門,進出全從前頭走,她要是來了,門房和引路的都會知道,」
這下真是慌了手腳,從昨天到現在,整整十二個時辰,顏在就這麼莫名其妙不見了,連帶那個趕車護送的僕婦也消失了。
蘇月心知不妙,定是出事了,青崖比她更惶恐,撐著病體往外走,用盡力氣喚蝦兒,「你快去問問昨日當值的人,有沒有見過梨園來的小娘子。」
蝦兒說是,撒腿跑了出去,不多會兒就折返回話,十分肯定地說沒有,「前日到現在,沒見梨園來過人。」
蘇月心急如焚,轉身邊走邊道,「我去召集人手,把上都翻個個兒也要找 到她。」
青崖跌跌撞撞跟上來,「我與阿姐一同去。」
他一副病歪歪的樣子,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找人了。
蘇月只得先寬慰他,「你留在這裡,把病養好,我得了消息就差人告訴你。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找到她,實在不行就報官,各坊院都有武侯鋪,一處處問過去,總會有人見過她。」
青崖搖搖欲墜,腳下踉蹌了幾步,蘇月忙一把攙扶住他,把他交給了樂丞,自己才疾步往樂府大門上去了。
顏在丟了,這個消息在梨園炸開了鍋,樂工不能出去尋找,只能困守在園內死等。蘇月去尋了緹騎,請副尉想辦法張羅人手,甚至連皇帝的司隸校尉都動用了,可找了一夜,一點消息也沒有。
蘇月這一夜哪裡睡得著,腦子裡不知浮現出多少不好的念頭來。顏在是和她一起入梨園的,在上都又沒有親故,更是鮮少與外人打交道。她生來靦腆,膽子小,只有梨園一個容身之處,能去哪裡呢。最怕最怕就是遇見了歹人,真要是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蘇月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時間一點點流逝,始終毫無進展。照理說緹騎全城出動,司隸府也在排查,就算她化成了一根針,落進了磚縫裡,也定能把她找出來的。但就是那麼奇怪,居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她,仿佛她是一滴水,就這麼憑空蒸發了。
蘇月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在梨園等到次日下午,實在等不及了,又往乾陽殿去了一趟。可惜皇帝正與尚書省議政,要派遣使節出使外邦,殿裡說得熱火朝天,她只好在西邊配殿裡等著。
坐不住,便在夾角的遊廊上遊走,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後來沒了力氣,在台階上坐下來,腦子裡亂糟糟地,滿心裝的都是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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