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說不記掛,怎麼可能呢,終究是從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是自己的至親骨肉啊。可因為他的荒唐,母親惦念兒子也成了罪過,太后如今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應當怎麼辦了。
蘇月見狀,輕聲道:「陛下沒有下令,大理寺不會苛待他的。我今日派人給他送了些禦寒的衣物過去,裡頭應當也有暖爐,不會凍著的。」
太后聽了她的話,愁雲慘霧間泄出了一點日光,在食案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快意恩仇固然是爽利的人生,但仁慈豁達,才是作為一國之母必備的情操。
男人就像雨後水窪里舀上來的一碗水,別指望他清澈見底,婚後是第二次投胎,女人往水裡加什麼,決定他是污還是濁。你加明礬,他沉澱沉澱,慢慢就純淨了,你若滴落兩滴墨,他馬上能讓你明白什麼叫伸手不見五指。大郎有賢妻輔佐,這個國家錯不了。自己已經上了年紀,不管是政務還是宮務都力不從心,既然後繼有人,太后便想好了,可以痛快地放開手了。
所以今日的大宴,除卻權弈落馬的遺憾,其他一切如常。曲樂照演,推杯換盞,皇帝牢牢穩坐皇位,依舊是臣僚和百姓的心之所向。
直等到大宴結束,皇帝在空空的大殿上站了一會兒,方才乘著夜色去了北司獄一趟。
說是大獄,其實與真正關押囚犯的牢房不一樣,皇帝沒有下令褫奪齊王封號前,權弈仍能活得有體面。
然而內心的煎熬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短短几日而已,皇帝再見到他時,他已經瘦了一大圈。
兄弟倆見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兩兩對站。
權弈雖然常年體弱,脾氣其實很倔強,到了此時更要在皇帝面前挺直脊樑,臉上滿是無畏之色,率先發了聲:「阿兄是來賜死我的嗎?」
皇帝的目光像冰錐,「要你死還不簡單,犯不著讓朕親自跑一趟。朕是來看看你病了沒有,倘或半死不活了,外面有現成的御醫,扎一針就能讓你還陽。」
權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送來的大夫,一次又一次把我從鬼門關拽回來,其實我早就不耐煩了。乾脆讓我早點死,反倒是成全了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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