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湖邊風太大,坐那裡那麼長時間吹風,受了涼,她連打噴嚏。這冷冰雹打在臉上,氣溫又低,是刺痛難受的。
他脫了自己的衝鋒衣,從她頭上蓋了過來,「遮下頭。」
她躲得快,「不用。」加快步子往車那邊急走。
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身上已打濕,他把衣服隨意套回身上,跑上去快她一步打開車門。
上了車,他按了發動,打開了暖氣。
「你等我一下。」他轉頭又下車,一頭跑進了離這停車場百把米的小咖啡廳。
回來時,他手上拿了兩杯咖啡。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逛不了什麼地兒了,喝杯熱的,拿鐵?美式?」
她看了他一眼,身上全是水印,平時那囂張的立體上揚前刺發這會濕漉漉的,硬朗的臉上還掛著慘兮兮的水滴。
「謝謝。「她隨便取了一杯,語氣已是柔軟。
車外巨冷,溫度瞬間傳導冰涼的手心,確實暖暖的。
「我看了一下地圖,這近南門有個松樹頭,上去可以看看湖的全景,恐怕去不成了,不還得趕伊寧嘛。」他拿紙巾對著車鏡弄了弄頭髮上的水,打開咖啡蓋喝上一口。
他知道她晚上回伊寧阿依木家住,昨晚一起吃飯時,阿依木提起的。他早上找了尹山,也訂了間房。
松樹頭近南門,沿著木棧道往山上爬一段能俯瞰湖景,應該是賽里木湖最靚的點,原是她計劃必去的,有些遺憾。
雨越來越大,雨刷刮來刮去,刮刷兩人無處安放的視線,車前頭的賽湖一陣模糊,一陣清晰。
那兩幅小女孩的作品疊放在車頭窗下的操控台上。
疊上面的那一幅里的兩個人,他送給她一朵紫色的花花。
他清了清喉嚨,從拉鏈口袋裡掏出一朵紫色的野花,在眼前轉了轉,輕輕放在畫上,側看了她一眼,說,「受她啟發,剛在湖邊摘的。」
她臉微紅,心被拉扯,微微笑了下,「趙總和孩子一樣天真。」
他垂下面,晃了晃手上的咖啡, 「走入內心的事,越來越少了,有走入內心的人,天真,不是自然的嗎?」 他側過頭對她笑笑,眼裡是濕漉漉的溫熱,全然不見平日那狂妄的痞態。
她撇向她那邊窗外,心起了波瀾,不知怎麼回應他的「天真」,看了看手錶,晚上八點了,「不早了,走吧,去伊寧。」
他認為自己已經赤裸了心意,她一句「走吧」令一切戛然而止。他導航了阿依木家民宿地址,「這裡出南門經過果子溝大橋,到民宿,一個多小時。」
她應該是感冒了,車開了一會,就很不舒服,有些咳嗽,從來不暈車的,還暈上車,頭和胃都很難受,閉眼睡覺。
他看出她不舒服,穩穩地開他的車,沒再說話。中途張權來了個電話,他皺著眉頭摁了。
出了賽里木湖南門,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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