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含霜,你這般過來,可有人看見了?」
含霜一愣,隨即道:「今兒本就是含月當差,夫人回去後便寢食難安,又不能來找您,含月伺候了夫人一晚上。奴婢本就該在屋中休息。悄悄地拿了粗使丫頭的衣服換上,來找娘子,又是走的僻靜小路,想來是沒有人看到的。」
謝昭寧卻道:「若是當真被人看到了呢?」
含霜便咬咬牙道:「只要娘子能脫離罪責,不被禁足至出嫁,奴婢就是被郎君打死也算了。」
謝昭寧心中很是感動,但是她告訴含霜:「含霜,多謝你來告訴我這些。你和含月幫我的恩情,我心中極有數,日後決不會虧待了你們。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千萬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含霜一愣,她著實沒想到,她把這件事告訴謝昭寧,她雖然生氣、憤怒,但都似乎早有預料一般。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預感,大娘子是決不會去找郎君說明的。
她拉住大娘子的手,勸道:「大娘子,您不要耽擱了,還是快去找郎君說明情由吧!能少罰一些,便少一些!」
謝昭寧卻嘴角微翹,看著含霜擔憂的神色,她告訴她:「含霜,我是定不會去找父親說明的。一是為了你們,或者你們沒來告訴我,我能帶著證據直接去找父親。但是你們來了,她們便勢必會知道。她們這些人在府中多年,勢力根深蒂固,耳目通達,絕非你們能藏得住的。只要我現在去找了父親,她們便可拿出證據來,說是你們告訴了我,父親有令你們還悄然為之,定是在家裡留不下去了。」
含霜一愣,她和含月一合計,這事決不能不讓大娘子知道,因含月要當值,便是她冒險前來。可是大娘子如今卻告訴她,她早就被人注意了?
隨即謝昭寧又笑道:「這第二,卻是我這般去辯駁,不過是洗脫我自己的罪責。這是下策,永遠在她們的被動之中,我自有其他的辦法,叫她們永遠都別想再興風作浪。所以你先回去,和含月一起好生照顧母親,不用擔憂我這邊,要保重自身為好。」
含霜發愣地看著謝昭寧,這仿佛是她第一次,鄭重地看著大娘子。
以前她和含月看大娘子,雖是帶著親近和憐愛,可也知道大娘子在這家裡是彷徨無措的。宛如初生的小獸,面對波譎雲詭的環境,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才橫衝直撞,弄得自己遍體鱗傷。她們也不過是僕婢,只能幫著勸勸姜氏,可姜氏身邊也還有春景,春景是掌事女使,比她們二人還要高一層,許多事她們也無奈。可是不知為何,她現在看著大娘子,卻覺得她鎮定淡然,並且從身子骨里,透出一股不屈的傲氣來。
仿佛她們是可以相信大娘子的,並且仿佛,大娘子是可以保護她們的。
不知為何,她的眼眶莫名紅了。點點頭道:「好,大娘子,我聽您的。」
此時紅螺風塵僕僕地從外面回來了,她進來就看到含霜竟然在,略有些驚訝。
但是大娘子告訴過她們,含霜和含月都是值得信任的,只當做自家人來看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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