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未散,日昏欲雪。
宋回涯莽撞橫衝而去,鐵劍攜光掠影,幻出無數虛像,與諸人兵器絞在一起。
刀劍碰撞聲猶如清冽泉鳴,宋回涯以少敵多,劍式竟不做變招,生生憑著力破千鈞的霸道,將面前數把交纏的兵器卷飛出去。
劍鋒盤旋迴轉,又從前排刺客手臂上划過一道。深可見骨,鮮血飛濺在寒霜未化的泥地上,紅得刺眼。
兩側圍觀百姓發出齊整的抽氣聲。
宋回涯哂道:「連劍都握不穩,還來學殺人?」
她掄著長劍,在一片喧囂聲中再次追上一步,一腳踏在身前人的胸脯,提氣運勁,身形有如千斤猛然下墜,另一腳高踢,直直飛上旁側刺客的額角,將人打得七零八落。
她的步法與招式實在莫測,可即便是毫無花架子的粗淺把式,憑斷雁門這群不入流的弟子,也招架不住一二。
不消一炷香,所謂十多人的圍攻,不過剛給她的劍開了個刃。
宋回涯看著橫七豎八躺了滿地的武者,笑問道:「還有誰要來?」
重傷弟子們只顧著痛苦呻吟,還有幾分力氣的,拖著殘手,匍匐朝街邊爬去,啞聲懇求路人送他就醫。
對面百姓唯恐避之不及,一窩蜂散了個乾淨。
宋回涯擦去劍上血漬,言詞尖銳地羞辱道:「你們斷雁門,口氣大得很,心腸也夠毒。可我見到的,全是群中空的酒囊飯袋,沒什麼本事,只會同蒼蠅似地聚在一起,靠著人多勢眾來欺凌老弱。既然關門放狗了,怎麼不多放一群?城裡的人,都還在等著你們殺我呢。」
議論聲如潮水濤濤,陣陣攀升,震耳欲聾。
宋回涯回身掃去,所過之處眾人無不低頭噤聲,諱其目光。
領頭管事強撐著仰起頭,氣息奄奄地罵道:「賤人,你今日盡可猖狂!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此恨也絕無了結之日!我斷雁門與你不死不休!不僅是你,還有你家中那個一老一小的兩個賤種!」
「甚合我意!」宋回涯拍著掌笑說,「你放心,我不走,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既允了是三天,本就該給三天。可既然葉門主如此盛情邀我前來,我自不好推辭。那便勉強提前一日。明日正午,我來取他兒的右手。請他找好郎中,別死得太過容易。我這戲才剛擺出個台,想請天下人能來一觀。」
宋回涯走過去,解下管事腰間的錢袋,無賴笑道:「遠來是客嘛,我自便,不必你招待。陪你們玩了這一場,有些餓了,前面吃飯,有事找我。」
她大模大樣地離開,無所忌憚,想沿街找些吃食,可一路走去,走卒販夫無不畏縮,連攤鋪都棄置不要的也有。
直到路過一處狹小的麵攤,兩手沾滿麵粉的中年男子隔著攤鋪直白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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