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就先把名字送過去，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好嗎？」綠歌問。

明婧柔沒有出聲，綠歌知道她是同意了。

綠歌輕輕拿過方才被明婧柔甩在床上的紙，又給她掖上被子，便悄悄出去了。

到了宣春殿門口，陳公公正愁眉苦臉守在那裡，見到綠歌來了先朝著她擺了擺手。

「殿下這會兒心情不好，綠歌姑娘就別進去找不痛快了。」他小聲勸道，「和夫人的事，兩個人總會好的。」

綠歌道：「是夫人讓奴婢來送東西。」

陳公公打量她幾眼，也沒見她手上拿了什麼東西。

「是小殿下的名字，前幾天不是殿下讓夫人選的嗎？」綠歌解釋道。

陳公公恍然大悟：「哦，那給我吧，我拿進去。」

綠歌搖頭：「不行，夫人讓奴婢親自給殿下。」

「嘿，」陳公公咧開嘴，「夫人才剛和殿下鬧過不痛快，你可別存著什麼旁的心思，殿下的性子咱們可都是知道的，到時候不僅是不給什麼情面，有沒有這條命都不一定。」

綠歌笑道：「陳公公您想到哪兒去了。」

陳公公便進去替她通傳了。

蕭珣本來什麼人都不想見，但一聽陳公公說是明婧柔讓綠歌送名字過來，也就同意放她進來。

綠歌先把紙呈上去，那張紙已經有些皺巴巴的，蕭珣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才問：「怎麼挑出來這個的？」

綠歌答道：「殿下送來的名字都好，夫人挑了好幾日都挑不出來，後來還是依著殿下的意思讓小殿下自己抓的，這是小殿下自己選的名字。」

蕭珣點點頭：「你下去吧。」

綠歌卻接著說道：「其實方才夫人過來，也是為著這事。」

蕭珣的眉心一下子蹙緊：「綠歌，你多言了。」

綠歌是蕭玧的人，之所以還讓她陪在明婧柔身邊也只是因為這是明婧柔用熟的，再加上宮裡的人更為複雜，不如綠歌完全依附於明婧柔，也知道底細。

「奴婢知道有些事不該奴婢來說，但奴婢心疼夫人，不說出來奴婢不痛快。」綠歌鼓起勇氣，「還請殿下能允許奴婢把話說完，再收拾奴婢也不遲。」

蕭珣冷哼一聲：「蕭玧倒是給了她一個好丫鬟。」

綠歌見蕭珣嘴上說得生硬，但到底沒有阻攔她，便道：「王夫人的事，殿下一定以為是夫人還念著從前和廢太子的舊情，其實不是這樣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下去：「王夫人為人極是純善仁慈，夫人從前在她那裡，是受到過許多恩惠的。」

「孤倒是沒想到，蕭玧還會虧待了她。」蕭珣冷笑。

綠歌道：「他……他對夫人一點都不好，甚至拿滾燙的茶水去燙夫人的手……但是王夫人不一樣，她救了夫人兩回，第一回 是夫人難產，王夫人拿了自己備下的人參給她，夫人這才能生下小殿下，第二回是廢太子怕自己事敗，便要先毒死夫人，也是王夫人偷偷換了藥，否則殿下根本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