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由鮮血屍身堆積而成婚禮,到底是罪有應得,趙封塵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如今活在親人離世的痛苦之中,身上又擔了蕭道成一條人命和蕭灼的半條命,想來也是手足無措。
蘇煦想了想,自己當真要為難一個小小的趙家主嗎?
不殺了他可以,但也不能放任自由,一來,趙府並不安全,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暴露,或許敵人會直接點火燒府,二來趙封塵還是個不可控之人,蘇煦也拿不準他的性子,萬一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那就麻煩了。
「來人。」蘇煦吩咐道:「帶走。」
他帶著人將趙封塵帶回了青城客棧,將趙封塵鎖在一間屋子裡嚴加看管,又回到了蕭灼的房間裡。
此時,蕭灼剛剛醒了過來。
「蕭大人,你感覺怎麼樣?」蘇煦坐在床邊,連面巾也沒帶,臉對著臉貼在蕭灼面前:「還有哪裡不舒服?」
睜開眼看到蘇明燁帶著面巾,蕭灼就明白了,偏過頭去朝著牆邊,提醒道:「我這是疫,會傳染的。」
捏過蕭灼的下巴,蘇煦堅定果決的眼神迎上去:「蕭尋安,我巴不得你都傳染給我。」我看不得你受罪。
蕭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要說什麼來,好像見到蘇煦來救自己的那一刻,他便知曉了自己不會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後背被某人吸引過去,蕭灼笑道:「原來身後有人的感覺,竟還不錯。」
常年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在孤寂無邊的暗夜中,欣賞著手帕中的血跡,熬來熬去,又是新的一天。
數不清的日夜殫精竭慮,嘔心瀝血,還要應付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這麼多年,隻身一人挺了過來。竟始終都沒有感受到,原來身後有人接著,是這種感覺。
「只是不錯?」蘇煦紅著臉,盯著蕭灼慘白的面色,安慰道:「我可是要照顧你一輩子的人,不錯不是最好,看來我還需繼續努力,讓我家安安滿意才是。」
這話,可是一語雙關的。蘇煦不止是在提醒蕭灼,還是在提醒自己。
能豁出命去對待的一個人,無論他的評價如何,能不能打心底里接受,蘇煦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若是退上一萬步來講,大不了就追一輩子。
反正男未婚也未嫁,四海皆可做聘禮,也可做嫁妝,就算是窮苦一生,只要能和摯愛之人在一處,那便也是一種慰藉。
「你這個瘋子,」蕭灼力氣有限,連張大口都費勁,所以話只說了一半。
「你罵吧,盡情的敞開了罵,我蘇明筠都受著。」蘇煦眼含淚光,眉目含情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蕭灼:「只要你能把心中的氣和怨都發泄出來,只要你儘快的好起來,你要打要罵,我都當吃了塊糖來對待。」
「你若是沒有力氣打罵了,我替你也成。」蘇煦坐在蕭灼的床邊,說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心聲:「有時候,我真的挺想抽自己的,怎麼就對天仙見色起意了呢?怎麼就想拉天仙下凡塵呢,他明明那麼不染纖塵,卻因我墮入泥潭,我萬死莫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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