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七急匆匆跑來,說下午有個男人打電話找夫人,沒留姓名,也沒具體說為什麼事,就問她下周五有沒有空一起去跑馬廳,末了留下電話,便掛斷。
蘇青瑤聽了,鬆了口氣,慶幸是小阿七接的電話。
她接過小阿七記下的號碼,與譚碧給的如出一轍,雙唇不禁默念起數字,心慌慌。
她突然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興許真是於錦銘那個歪理起了作用,他們之間,註定要讓上海變得比西湖還小。
「小阿七,這事千萬不能告訴先生,以後要再打來,也不許告訴他。」蘇青瑤說。
小阿七脆生生問:「為什麼呀?」
「因為……我的朋友,他看不上。」
小阿七似懂非懂地點頭答應。
蘇青瑤仍不放心,再三叮囑,直至小阿七煩透,嘴一撅,藉口要去廚房幫忙,撒腿溜走。
「太太你再說,嘴皮子都要磨破啦!」小阿七直晃腦袋。
蘇青瑤看著她小鳥脫籠般的背影,帶笑地嘆一聲,回臥房換起居服。
她打開手包,看見裡頭疊好的領帶,回過神,想,這領帶托譚碧轉交給於錦銘不就行了,怎麼鐵了心,非要問住址呢?
質問自己到這一步,她的心覺察出危險,不敢再繼續叩問。
徐志懷今日回來得格外遲,蘇青瑤熬不住,在廚房的小桌喝了碗雞湯粥。等他到家,蘇青瑤心中正想能找什麼託詞瞞著徐志懷去跑馬廳,一時沒留意她跟丈夫還在鬧氣,上前慣常接了他的外套。
抬頭,男人低著眉眼望她,似是淺淺笑了下,俯身吻她的粉腮。
吵架不糊塗,和好往往糊塗,要不然老人總說「過日子、過日子」,「過」有忍耐與領受的意味,太清醒,就忍不下去,要揭竿而起。幸而腳踩泥土地的他們最擅算糊塗帳,晚清死去活來地折騰,沒別的,竟是幫王公貴胄裝糊塗。
所以他睡了一晚客房,又睡回她枕邊。
「你今天去找譚碧了?」徐志懷解著領帶。
蘇青瑤應他一聲。
「我不反對你出門交朋友。但對譚碧,你要多留心眼。她不乾淨,聽說幹過不少拐騙女學生下海為娼的腌臢事,你真心待她,她不一定真心對你……」徐志懷欲言又止,儘可能軟著口氣哄她。「我是怕你以後傷心。」
蘇青瑤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與他輕輕發笑,兩手一卷一卷拆著髮髻,青絲一縷縷扭曲著垂落。
「說不準我也是被她拐騙了呢,」她說。
徐志懷臉色驟變,幾步走到她身後,摟住她的腰,攜她起來,側身抱到梳妝桌上,讓她面對自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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