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存孝的話,所有督天衛無不後背升起一層的白毛汗。
呂存孝為人正直,甚至說正直過頭了,每次碰到作奸犯科,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他都會親自請來受害者家屬,當著他們面行刑。
所以外人總說追風是督天司最佳行刑高手,可殊不知追風在酷刑上,拍馬不及呂存孝一半。
「准了!」
衛淵笑著點點頭,對呂存孝提醒道:「腦袋我要留下個完整的頭,因為我要用他們父子的項上人頭,祭奠我父兄,以及十萬衛家軍的在天英靈!」
花卿檜綁得高,看得遠。
此時他已經看到,不少不屬於花家血脈的高手,謀士都被幾名客卿長老救下,還有不少外姓花家軍被編入衛家軍做敢死隊。
人都不傻,加入敢死隊雖然九死一生,但不是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反抗,那可就是必死無疑。
所以選擇投降的外姓人,紛紛把屠刀對準花家人砍去。
「花家,沒了,就這樣沒了。」
無法接受現實的花卿檜低頭看向衛淵:「他們能背叛我花家,有朝一日就能背叛你衛淵!」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
「啊?他們是叛徒,叛徒啊,你應該都殺掉,全都殺光!」
衛淵癟嘴:「你當我傻逼?能被你篩選好多遍,加入花家的客卿,無一不是有一技之長的能人,這樣的人物,對我可是有大用,我怎捨得殺掉。」
衛淵站起身,活動一下肩膀:「至於說背叛,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他們能在花家徹底完蛋時才選擇背叛,就說明人品已經超過了許多普通人,我衛淵收下又何妨?」
「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背叛你花卿檜,那是因為你就條老狗,而我衛淵頂天立地男子漢,忠義仁勇孝俱全,會用我自己的人格魅力讓他們死心塌地地效忠,這!就是我衛某人的自信!」
衛淵的聲音很大,大到看戲的衛家軍,以及內鬥的花家軍都能聽到。
衛伯約癟嘴:「媽的,啥時候都不忘裝逼,老夫一向低調,怎有這種裝逼的龜孫兒!」
慕千秋捂嘴輕笑道;「老哥,你不是嫌棄衛淵裝逼,而是嫌棄自己裝逼裝不過衛淵,哈哈!」
「少年得意盡輕狂,何懼人間煙與霜!」
一名花家外姓謀士點點頭:「世子這般年紀,能在文采武略上有這等造詣,狂傲一些很正常!」
「不是正常,如果是我,肯定比他更狂,只要是世子有傲氣的資本,人家有這個實力!」
「追隨這樣的主公,是我們畢生之幸,畢竟文可當代文聖,武可定一國乾坤,四渡衍水一戰封神,他這般人物,絕對不會疑心重,猜測下屬背叛。」
「是啊,老夫年過六旬,才有武道大宗師之境,可在世子面前接不下他一招,所以他絕對不會猜忌老夫敢對他動手,只會給老夫足夠的主任。」
「追隨世子這般文武全才的主公,乃我等畢生之幸!」
一群人花家外姓的文人武者,紛紛半真半假地誇讚起衛淵。
畢竟自己為了保命投降了,傻子才不夸新主公,當然衛淵在能力上,也的確得到了他們認同,哪怕還在花家時,他們只承認衛淵陰損壞,但絕對不相信衛淵菜。
與此同時,衛奇技,督天衛們也都趾高氣揚地挺起胸脯,畢竟誰都不想追隨一個廢物,衛淵表現得越強,越能證明他們這群人當初的選擇沒錯!
夸著夸著,花家外姓就從半真半假,變成全是真心話,有些時候謊話自己說多了,認同的人多了,自己也就都信了……
喜順悄悄捅了捅糜天禾胳膊:「我是伺候世子長大的,他什麼尿性我太清楚了,眼睛不揉沙子,對背叛的人絕對不寬恕,為啥今天反常了?」
「因為背叛的不是主公他自己啊。」
糜天禾笑著對喜順解釋道:「你以為把花家滅了江南就是咱們的了?大錯特錯,花家在江南盤踞數百年,根基何等深厚,主公如今的做法,就是告訴那群隱藏暗中的花家勢力,棄暗投明,繳槍不殺,另外就是江南還有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城防守軍!」
喜順似懂非懂地連連點頭:「我就說世子每次反常,肯定有所圖謀,果然如此!」
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五天之後的巳時。
在這五天中,衛淵把花家祖宅內所有金銀珠寶洗劫一空,以賑災名義運送去荊州。
同時原花家外姓客卿長老們,帶著衛淵的手諭,在江南東奔西走,安撫花家暗中培養,扶持起來的勢力。
糜天禾還特別放走了幾個花家小輩,派老石與江流兒分頭跟蹤,看他們跑去何處,只要有勢力敢收留,直接大兵壓境全滅……
喜順他爹服侍衛伯約穿上一身肅穆的著裝:「老爺,我就說衛淵小少爺會做得很好,花家沒了,江南地界也沒掀起多大的風浪。」
衛伯約欣慰地點點頭:「這龜孫兒有兩把刷子,的確不辱老子的親手栽培!」
因為是祭奠衛英雄,所以衛伯約作為長輩,不宜過度參與儀式,一切事情就都交給衛淵來做。
花家祖宅的祠堂前,衛淵用花家嫡系,旁支,乃至外戚一共五千六百七十九口人,包括二十八條餵不熟狗的腦袋,堆砌成京觀。
花家祠堂內,所有列祖列宗的牌位,雜亂無章地堆放在京觀旁,而在最前方的高台上,是衛英雄、衛海、衛江……的靈位,以及一塊寫著十萬衛家軍的英靈烈士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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