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香偏頭,也要幫她找起來:「是不是落在哪兒了?奴婢去尋尋。」
帕子上繡了錦葵,旁人一看就知曉是阮葵的,若是被哪個有心之人撿到故意做出些什麼來,那可真是說不清了。
藕香正著急,阮葵一拍腦袋,恍然想起:「對了,塞那呆子嘴裡了。」
「塞嘴裡了?」藕香一臉迷惑。
「他嘀嘀咕咕念叨得我煩了,我沒找到趁手的東西,就用帕子將他的嘴堵住了。」阮葵不在意擺擺手,「算了算了,那臭嘴,不要了也罷。藕香,你再給我做一條新的吧。」
藕香滿臉一言難盡的神情,張了張口,還是沒說什麼。
算了,如今也算是過了明路了,鬧騰就鬧騰去吧,反正元少爺性子好,不會計較什麼。
「落在元少爺那兒就罷了,往後可是要收好,不能亂丟。」藕香將她挎包里的書本拿出來,整理齊整要往書桌上收。
「知道了知道了。」她敷衍兩句。
藕香又瞧見她書中夾著的紙張,有些稀奇:「小姐今兒個還練字了?」
她舉著杯子,支支吾吾沒好回答。她才不想讓人知曉原本是她要去找元獻麻煩的,卻被元獻找了麻煩。
「昂……」
「小姐是該好好練練字了,往後小姐嫁了人管家,可是要會記帳的。」藕香笑著道,心中卻想,看來去元少爺那兒多待待也是有好處的。
阮葵已聽這話許多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當沒聽見,敷衍兩句,又過去了,但「嫁人」二字深深刺痛了她,夜半,她翻來覆去沒睡著,第二日自然而然就起晚了。
她到學塾時,夫子已經開始講課了,趁人背過身去,她偷偷摸摸從後門溜進去,悄聲往自個兒的位置走。
「夫子!」阮蓮突然大喊一聲。
「嗯?」夫子轉頭,正好瞧見半路上杵著的阮葵,板著臉,嚴肅道,「為何來晚了?」
阮葵偷摸瞪一眼阮蓮,低著頭,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誠懇道:「我昨晚做噩夢了,沒睡好,今早就起晚了。」
夫子有些生氣,故意問:「什麼噩夢?」
不想,她真揚起頭,一臉焦灼道:「我夢見我成親了,嫁給了個惡婆婆,惡婆婆天天打我,不給我飯吃!」
學塾里立即是一陣低笑。
夫子氣不打一處來,他還沒見過這樣聽不懂好賴話的,拿著戒尺一拍牆面,沉聲道:「肅靜!」
學塾里立即安靜下來,誰也不敢笑了,只有阮葵瞥他一眼,嘀咕一句:「你自己問的。」
「你還頂嘴!」夫子更氣了,鬍子都抖了好幾下,拿著戒尺蹣跚走近。
阮葵看著越來越近的戒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
「夫子。」元獻突然起身輕聲喚。
夫子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氣,冷靜不少。他平時沒有體罰學生的習慣,只是被氣壞了,這會兒醒過神來,便就此打住。
「回到位置上,將今日的課文抄寫十遍。」
「十遍?」阮葵沒忍住喊出聲。
學塾里的小姐們又想笑,可畏於那戒尺,一個個只能憋著。
夫子沒好氣看她一眼:「你是不是不想念書了?」
她驟然想起昨日元獻的話,連連擺手:「沒沒沒,我可喜歡讀書了,今日就是個意外,我抄,我抄,我這就抄……」
夫子臉色稍霽,轉身慢悠悠朝教室前方走:「我們繼續往下講。」
阮葵跟在他身後,走走停停,磨跡半晌才回到自個兒位置上,也終於是鬆了口氣,頭又疼起來。
十遍?老天,她要抄多久才能抄完十遍?
她往後隨意掃了一眼,瞧見了元獻。
很好,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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