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輕哼一聲:「我還不知曉你?罷了,我也管教不動你了,等你父親回來,好好收拾你。」
阮藜這才乖覺一些:「父親今年還回來嗎?」
「早前來了信,說是要回來的,被什麼事絆住了也說不準,京城不比徐州這小地方,事多。」老夫人又道,「明兒照舊走親戚,你和你大哥帶上獻哥兒一起。」
元獻和阮葵正在擺弄梅花,聞言都抬起眸來。
「他不小了,該出去走動走動,多認識些人。他也穩重,也不需你們操什麼心。」
「我和他一起上下學,自然知曉他是什麼樣兒的。」阮藜回眸看元獻一眼,「明早來給老祖宗拜過年,吃過早飯,你就跟我們一塊兒出去。」
「是,二哥。」元獻起身行禮。
「總這樣客氣做什麼?不是跟你說過?都是一家人,平日裡就不必端著了。」
「你以為旁人跟你似的?」老夫人笑罵,「獻哥兒一向是端方持重的,你要他跟你似的,他才是做不到。」
阮藜笑了笑,朝元獻投去一個別有深意的笑。
元獻避開眼,當做沒瞧見,繼續跟阮葵一塊兒擺弄花瓶。
往年他是不用出門的,今年或許是因他中了秀才,老夫人才許他一塊兒出門。他倒不是介懷這個,往日一介白身,又寄人籬下,不被重視是正常。他只是遺憾,往年阮葵也不怎麼出門,他有事沒事便往阮葵那塊兒跑,今年要出門去走親戚,便不能和阮葵玩了。
子時前,老祖宗果然要說睡,元獻和阮葵不同路,沒法兒送她,本想著早起見一見,但直到出門,都沒見著她,只能作罷。
伯爵府和徐州名貴多多少少沾親帶故,即便不是親戚,都是高門大戶的,自然也要走動走動,遇到熱情的,吃飯喝酒亦是少不了。
元獻跟著阮藜每日早出晚歸,已經有許久未瞧見阮葵了,早上又出發時,忍不住開口:「二哥,今日我們早些回來吧。」
「嗯?」阮藜掀眼,「想你媳婦兒了?」
元獻垂了垂眼,有些羞赧:「的確有許久未見葵妹妹了,我想今日是十五,人家也是要團圓的,在外面待久了也不好。」
「也是,今晚肯定是要回府吃飯的。不過,即便回去,你也見不著你葵妹妹。」
元獻怔然抬眸:「為何?」
「你不知曉?」阮藜勾了勾唇,「她和二伯母回揚州劉家了,劉家的大哥哥成親,她們回去吃喜酒。」
「原是如此。」元獻又垂下眼。
「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所以你也就別心急了,不如晚上跟著二哥出去消遣消遣?」
元獻連連擺手:「不、不,多謝二哥好意,若是無事,我還是早些回來為好,忙了這陣子,也得休息休息。」
阮藜仰頭朗笑:「瞧你那樣,逗你玩呢,我敢帶你去那種地方,老祖宗不得削了我?今兒是最後一日,往後便不出門了,好好休息兩日又該去書院了,開學肯定要考試的。」
「二哥這些日子辛苦了,也好生休息休息。」
他倒不怕什麼考試,這些日子雖是早出晚歸,但他每日早起溫習一遍課本,晚上睡前再溫習一遍課本,並未將課業落下,開學考得也還不錯。
可都開學好一陣子了,阮葵還沒有回來,他急得都快要去問老夫人了。
「你去打聽打聽,看看姨母她們什麼時候回來。」
荷生一臉懵:「我去哪兒打聽?藕香她們幾個也都跟著去了,您都不知曉的事兒,能指望我知曉?」
元獻嘆息一聲:「我就是怕路上出什麼事兒。」
「若是真出什麼事兒,前面早亂起來了,哪兒輪得到我們擔心,您就將心放回去吧。」
「也是。」元獻喃喃一句,又道,「我只知劉家的那個大哥中了進士,其餘的便不知曉了。劉家還有什么弟弟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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