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香放心一些:「到時您也要出席的,不過也沒什麼事兒做,就和各家來的貴女說說話聊聊天而已,開了席吃個飯……」
「你這樣小心翼翼地做什麼?我難不成還會在宴席上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還不是那個唐姨娘平日裡太惹人討厭了?我怕您看到她心裡不舒服。」
「哼,我和她才不一樣,我才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他就是個小孩兒,能懂什麼?等他懂事了,我也早就嫁出去了,也管不著這樣多了。」
藕香抬了抬眉梢,笑著道:「小姐不是說不想成親嗎?怎的今兒又說起要嫁出去了?」
阮葵臉一紅,雙手將她往外推:「你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大白日的,睡什麼?」她笑著往後退,「還有,上回小姐去元少爺那兒說什麼了?小姐也不再泡在閨塾了?」
「我真要睡了,你快出去。」阮葵將人往人擠出去,將門緊緊拴上,羞惱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她的確許久沒再賴在閨塾,因為賴在閨塾也沒什麼用了,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元獻,反正天天都能想到,就算是她想不到,旁人也會提起,她只能習慣了。
「唉。」她仰頭長長嘆息一聲,捂住雙臉,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心裡終於清淨一些,又能安安靜靜坐著了。
給小弟弟的禮物她可以不親自準備,但還是要過目的,以免有人問起,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雖然跟藕香犟嘴,心裡卻還是清楚的,百歲宴肯定有許多人來,她們關上門來鬧可以,但千萬不能在外人跟前丟人,若真鬧出什麼不好看的,祖母護著她也沒用,父親肯定是要打她一頓板子了。
不過,她也沒想過要鬧,只想安安靜靜將那天度過就好,元獻那呆子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她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己。
百日宴那天天兒不錯,徐州城裡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男客在外院飲酒談天,女眷們聚在院子裡賞花對詩。主事的是蘅大夫人,宴席主人是劉夫人,唐姨娘也在,但穿得低調,行事也低調,沒有要作妖的樣子,院子內外一片熱鬧祥和。
日午,人逐漸多起來,到處都是兩三聚在一起的人,笑著談天說話。
阮葵一路躲,又不能真回屋去待著,只能找沒人的清淨處坐著,可沒坐多久,又有人來,要和她一起去看她幼弟。
她今日不知已去過多少趟了,可又不好甩臉,怕讓人家說閒話,只能和人又走一趟。
看完,從房中出來,她直接躲去了夾道里。
她嘆息一聲:「這回總算是真清淨了。」
嘆息聲未落,一個小丫鬟跑過來,笑著道:「奴婢可算找見小姐了。」
阮葵抬眼看去,見這丫鬟有幾分面熟,應當是哪個院裡的小丫鬟,便問:「你是誰?找我有何事?」
「奴婢是內院打雜的丫鬟,元少爺正在尋您,又不好來這邊,怕衝撞了女眷,讓您去側邊院子一趟。」
「他沒事尋我做什麼?我才不去呢。」阮葵抱臂,嘟囔一句。
丫鬟微愣:「那、那那奴婢去回話?」
「算了算了。」她又擺擺手,抬步往夾道往走,「我去看看吧,說不定是有什麼急事呢。」
丫鬟立即又揚起笑臉,引著她往前走:「小姐,這邊。」
她跟著朝前,一路到了側邊的院子,周遭瞬間安靜下來,只隱隱能聽見些唱戲的聲音。
「神神秘秘的,做什麼呢?」她左右看一圈,上前拍了拍丫鬟的肩膀,「他人呢?」
丫鬟笑著行禮:「說在前面那個那個堂屋裡。」
「好,我過去。」她哼著曲兒,走著走著便忍不住蹦起來,一路跳到門口,才假模假樣背著手跨進門,揚著下頜朝里道,「喂,死呆子,你莫名其妙喊我來幹嘛?」
話音剛落,一根木棍從她後頸落下,她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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