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直接說,便說她辛苦了,叫她也休息休息,姨母自然能聽得懂。」
「行吧。」阮葵也覺著母親在這兒她挺不自在的,尤其是母親總管著她。
隔日,用午膳時,阮葵提起了。
「娘,您來這兒照顧我們這樣久,辛苦了。」她先給母親盛了湯。
劉夫人接過湯碗:「照顧你們倒是不辛苦,是你,這樣大了還不懂事,讓我有些頭疼。」
阮葵抿了抿唇:「娘總是要我按照您的方法去做,可我做不到,娘先前沒來時我們過得也挺好的。」
「那是你表兄和你婆母大度,若換了旁人,你看看你要不要挨訓?」
「我又沒闖什麼禍……我是覺著,我和元獻的傷都好了,母親可以不在這兒守著了,母親在這兒將什麼都安排好了,我才會真的永遠長不大。」
劉夫人愣了一瞬,有些欣慰:「這話倒是說的有幾分道理。罷了,晌午大夫也來看過了,說你表兄身上的傷無礙了,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我下午便回去,葳哥兒也得有人看著。」
「那下午我送母親。」元獻道。
「不用送,又離得不遠,你們都還有傷呢。」劉夫人接過湯勺,又給他們兩個盛,「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看你們這和傷筋動骨也沒什麼區別,獻哥兒過段日子就要考試了,一定得好好養著,我走了你們也莫胡來,玉匣她們都盯著呢,若讓我知曉你們不好好養傷,我可是又要來看著你們了。」
「哎呀,我們會好好養傷的。」阮葵接過小碗,喝了一口,趕緊找了個話茬跳過這些嘮叨,「這湯真好喝。」
劉夫人無奈笑笑:「好喝便叫她們多煮些。」
「嘿嘿,我一會兒就跟她們說,娘你也快喝。」她舉著湯碗半擋著臉,悄悄朝元獻眨眨眼。
元獻當做未瞧見,只往她碗裡添菜。
吃罷飯,劉夫人在收拾東西了,阮葵乾脆也不睡了,幫著去收拾,又被嘮叨了一通。
元獻不好進岳母的臥房,沒跟過去,只聽著裡面一直在說話,猜想阮葵這會兒一定又不開心了,果然,沒過多久,阮葵耷拉著腦袋從裡面出來了。
他暫時沒好說什麼,待送走了劉夫人,才牽著她哄:「不高興了?」
「嗯。」阮葵拖著步子往裡走,「我娘總是說我。」
「妹妹當聽不見就行了。」跨進門檻,元獻忽然將她打橫抱起。
她一驚,象徵性地扭扭:「你幹嘛呀?」
元獻坐去羅漢床上,將她圈在懷裡:「不做什麼,就是抱一會兒。我覺著我的傷好得差不多,明日開始,我不能陪妹妹賴床了,得早起讀書,免得真將先前學的忘了。」
她扭了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環抱中,卻是瞅他一眼:「誰要你陪我賴床了,你自個兒不想起,別怪在我頭上,旁人一聽,還以為是我耽擱你了呢?」
「沒有的事,是我自己犯懶。」元獻垂首親吻她的臉頰,「要是不用讀書就好了,若是不用讀書,我就可以和妹妹一直黏在一塊兒。」
「你!」她驚訝回眸,捂住他的嘴,「你別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祖母和母親知曉你因為這個不讀書,肯定要打我的。」
「我知曉。」元獻在她掌心親了親,緩緩閉上眼。
她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臉,忽然有些心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獻呆子,你是不是讀書讀累了?」
唉,其實元獻也挺可憐的,要是她沒記錯,元獻自打來府上就開始念書了,每日天不亮就起,站在湖邊背書,這麼多年,只是背書的地方變了,可早起的習慣卻一直未改。
她知曉那些書有多難啃,有些簡直就是天書,讀到都要暈過去了,她還是看不明白,元獻卻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從前還以為他喜歡讀書呢。
「你要是累了,你就歇一歇吧。」
元獻搖了搖頭,枕在她肩上:「我不能不讀書,若不是我讀書還算可以,祖母不會格外開恩,將你許配給我。」
她眨了眨眼,縮了縮脖子:「你別說這麼奇怪的話,別給我戴高帽,難道沒有我,你就不讀書啦?」
「嗯。」沒有她,元獻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你、你……」阮葵想反駁,可忽然感覺,元獻這個呆子好像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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