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生,送客。」元獻說罷,卻停在偏廳未動。
荷生送完人歸來,試探問一句:「少爺,他是不是騙咱們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元獻說罷抬步往正房走:「上回給夫人送來的那幾封請帖呢?」
「前些時日推拒的時候一併還回去了。」
元獻點點頭:「一會兒若還有請帖,無論是請我的,還是請夫人的,一併拒了,就說夫人有恙,我在家中照看夫人,沒有空閒。」
荷生鄭重道:「小的明白了。」
元獻又點頭,抬步回到書房中,坐去阮葵身旁,看著桌上的那張和離書:「暫且燒了?」
「嗯?」阮葵瞥他一眼。
「下回真不滿意了再寫,朝廷的賞賜不是下來了嗎?以後也不至於買不起一張紙。」
「噢,又不是給我的。」
元獻雙手環住她:「怎麼不是你的?我都是你的,給我賞賜自然就是給你的。」
她壓住翹起的嘴角:「你就是說得好聽。」
元獻和她臉貼著臉:「我們可是合理合法成的親,我的就是你的,就是天子來了,也不能說什麼。」
「你……」她抿抿唇,「宋勤來找你說什麼?」
「還不是那個奕王,他叫我多提防著些,我已經跟荷生說好了,讓他將往後的請帖都拒了,就說你生病了,我要在家照看你。」
阮葵雙手扯住他的臉:「好啊,你咒我!」
他忙笑著求饒:「可不敢可不敢,我原是想說自個兒病了的,可昨兒剛從奕王那兒回來,今兒就說病了,豈不是要讓人多想。況且,妹妹真病了。」
阮葵瞅他:「我哪兒病了?」
他偏頭,貼著她的耳朵悄聲道:「相思病。」
「才沒有!你再胡扯我把你嘴縫起來!」
「真沒有?那妹妹方才哭什麼?不是因為想我想哭的?」
「我才沒有呢!你不許胡說!」阮葵羞得捂住他的嘴,「明明是你晚上不回來,把我氣哭了!」
他瓮聲笑著:「明明是以為我出去花天酒地,吃味兒吃哭了。」
阮葵趕緊將他的嘴捂得更緊了些:「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你不許胡說!」
他那張嘴這回是說不了話了,可雙眸還能看人,眼中含著笑意,阮葵看一眼腦子就能想起他那帶著笑意的揶揄,羞得乾脆將他的整顆腦袋都抱住:「你再說!」
「不說了。」他被悶得要喘不過,舉雙手投降,「真不說了,妹妹再捂著,我就要被悶死了。」
阮葵這才鬆了手,紅著臉警告一句:「你再多說,我可就不管你捂不捂死了!」
「好好,我不說了。」元獻笑著又抱住她,「妹妹的計劃想得如何了?我幫妹妹一塊兒看看?」
「你不是一夜沒睡嗎?不困嗎?」
「在車上睡了會兒,這會兒是有些困,但睡不著了,晚上早些睡就是。」
「噢。」阮葵將抽屜的一沓紙拿出來,低著頭道,「我打算先去街上的陶器鋪子看看,再去賣擺件的鋪子看看,看他們的價錢、地段,還有他們的顧客。」
元獻稍稍正色:「嗯,妹妹想得沒錯,妹妹捏的陶人雖然在材質上屬於陶器,但在用途上還是擺件,所以得去文玩鋪子瞧瞧。」
「荷生說我做的陶人在市面上挺少見的,我想或許是我的陶人不受大部分人喜歡,所以才賣不出去,到時候出去看看,若是這樣我就得改改了。」
「或許也不是不受人喜歡,只是擺件對於尋常人來說沒什麼大作用。有錢的呢,能買到更好的擺件,沒錢的呢,也不需要這個。」
阮葵眨眨眼,認真看著他:「獻呆子,你說得好有道理,那我是不是要做一些實用的東西?」
「可以試試,盤子杯子碗什麼的。」
「嗯,有道理。」她認真思索一番,又道,「荷生還說,有可能是我賣得太貴了,可我花了那樣長時間,還花了那樣多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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