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還去了大表兄那兒,兩人一見面就進了書房,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她也不好多問。
「你問這些做什麼?你不是在陛下身旁當差嗎?」劉紀看了會兒他帶來的那沓紙,忽然想起什麼,又問,「你是不是得到什麼消息了?陛下可是有意要將你外放回徐州。」
不待元獻回答,他又否決了:「你幹得好好的,怎會突然調去外面呢?往常可沒有這樣的先例。況且陛下一開始便任命你為拾遺,想來是極為看好你的,就算是外放也不是此時……莫不是你犯了什麼錯?那也不會,犯了錯也是當場發落,難不成是得罪了什麼人?」
「我是得了些消息,但到底是什麼消息、是如何得知的,不好與大表兄說,只恐牽連了表兄,還請表兄也不要再追問了。但表兄放心,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
劉紀眉頭皺了皺,卻道:「罷了,你不是不沉穩的人,我不多問了。可你記著,我們是一家人,你若真有什麼一定要與我說,即便是幫不上什麼忙,也能幫著想想法子。」
元獻頷首,微微笑著:「正是將表兄當做一家人,我才來詢問表兄。表兄在京縣當差,只須略指點一二,便夠我用的了,還請表兄看看我這份奏摺是否得當,我也好加以修改。」
劉紀點頭,伸手相邀:「你坐下,我們慢慢說……」
窗外,阮葵伸著脖子看了眼,沒聽清他們說什麼,又縮回腦袋。
大表嫂笑著將她迎回去:「你不知曉,京中都傳開了,連我們郭縣的人都聽說了。」
她眨眨眼:「聽說什麼?」
大表嫂掩唇輕笑:「聽說新科狀元是個懼內的,走到哪兒就要將夫人帶到哪兒,夫人生病有大夫看著還不夠,狀元還得在家親自照看。」
阮葵一下羞紅了臉:「哪兒有?才不是呢……」
「頭開始我還跟人解釋呢,說是你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也沒分開過幾日,自然是這個也離不了那個,那個也離不了這個。後來說的人多了,我這一張嘴也說不過,也就罷了。」
「我真沒有,我沒……」她根本沒生病啊。
大表嫂卻給她整整衣領,笑著道:「這樣也好,看見你們感情好,我們就放心了,外人說不說的,也不影響什麼,總歸也不算什麼壞話。」
「嗯。」她也不解釋了,這的確也不是什麼大事,她轉頭往書房的方向又看了看,眉頭微蹙,低聲道,「我也不是非要跟著他,我就是覺著他這段時日很忙,不知在忙什麼,我問了,他也不說,就說是朝廷里的事。」
許夫人拉著她坐下:「若是旁人我不好說,但若是你夫君,那就一定是朝廷的事兒。你別看他官職不高,可是皇帝身邊做事的,每日裡肯定是提心弔膽的,他不跟你說,大概也是怕你知道了擔憂。你看,他也沒去別處,而是來了你大表兄這兒。你大表兄就是個死腦筋,沒什麼花花腸子,你夫君要是真想做什麼不好的事,來尋你大表兄做什麼?」
她垂著腦袋點了點頭:「我也不是怕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我就怕出什麼大事兒了。」
「別想那樣多,若是朝廷里真出什麼大事兒,他們解決不了的,我們也解決不了,還不如安安心心等著。這會兒你若是再著急,他還得分心來寬慰你,反而會耽擱。」
她又點了點頭,心裡輕鬆不少,沒再多問,也沒再多想,每天晚上只是默默跟在書房裡研墨。
過完年,元獻臉上的凝思消退一些,只是仍舊每日在寫些什麼。
阮葵看他筆停了,湊過去,輕聲道:「獻呆子,你生辰要到了。」
「嗯?」他抬眸,眼中含笑,「怎麼了?」
「你今年二十了,是不是要行冠禮?」
「按禮來說是的,但我們在京城,除了大伯和表兄外也沒什麼親戚,不如從簡。」
阮葵認真想了會兒,點了頭,「也行。」
「表字按理說應當由家中長輩來取,從前教導過我的夫子也得請教,不過我倒是想好了一個,拿去讓他們看看,若是他們不同意,再聽他們的建議即可。」
「你想的是什麼?」
元獻拿來乾淨的紙張,緩緩落筆。
阮葵歪著頭看:「奉之?」
「嗯,妹妹覺著如何?」
「元獻…奉之…」阮葵默念兩遍,「嘿,挺好。」
元獻彎唇:「那我便寫信給幾位長輩師長寄去了,另外寫兩個拜帖給大伯和大表兄。」
「不邀請他們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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