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已經被黑色穢霧籠罩住,除了隱隱約約的城牆,看不清一點城中景,隱隱的有些古怪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隱約是魔怪的聲音。
要想過城,就必須燒了這些穢霧,可她使用淵海靈力放火,便會在後面幾日陷入痛苦裡,當然還有另一種辦法。
風吹過,滕香腳踝的鈴鐺叮噹響,小藍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偏頭又蹭了蹭她的腿。
陳溯雪在她身側停下,他也在看面前這座被無根穢霧攔截的城池。
城中已經沒有修者,離這兒最近的修者,也是退到一里之外,並攔截勸說著其他修者莫要再往前,從昨日開始,城內每一處就都充斥著無根穢霧,再不能進入北荒清州。
「這是宗鋮的防護屏障,他幾乎阻絕了靈域修者,他說的話即是『真想』」
沈見風追上兩人,低頭看著下方這座城池,聲音平靜。
可這平靜之下,藏著的是翻湧的情緒。
滕香當然知道沈見風說的話是真的。
上輩子就是這樣,陳溯雪幫她,她一個人進了北荒清州。
後來,她半死不活,還遲了一步,姐姐也被吸乾了。
從前她還不清楚無根穢霧就是宗鋮的力量來源,如果早知道,她會先燒光一路見到的所有穢霧,讓火焰將北荒清州燒成一片汪洋。
她拍了拍小藍的腦袋,從它背上下來。
小藍腦袋拱了拱她的手,環繞著她轉了一圈,嚎叫一聲。
陳溯雪捏了捏她的手,並不阻攔,只低聲道:「進北荒清州神殿,我會儘快找到巫族神器,解除血禁咒。」
滕香偏頭看他一眼,沒有掙扎,她微微抬著下巴,道:「南河劍宗的那座山不會是你的墳墓。」
陳溯雪低頭看著她,知道她在海底甦醒後第一件事就去找他,這事想來還是會有些得意。
滕香反手捏捏他的手,便鬆開了他,她御風而上,來到高空之上,俯瞰著下方這座城池,目光再遙遙看向被藏在黑暗最中心的大澤——她和姐姐的家。
她割破掌心,在高空以血為引,繪下玉龍族圖騰,以靈力將其往上用力一撐。
「龍.吞!」
血線在高空擴散,迅速在這裡形成屏障,那些穢霧碰觸到便像是活物被燙灼一般,急劇後退。
滕香抬手,往虛空一握,屬於她的那把玉色的伏月琴劍便落入她掌心。
伏月琴中藏劍,是樂器也是劍,滕香不會湊出動人樂章,她只會用琴劍劈出參天一劍。
藍色的靈力一點點將白玉一般的劍覆蓋,她的腳底生出颶風,颶風又匯聚到她手中劍上。
「定.龍弒!」
藍色的巨大龍影囂張,沖天而上,遮雲蔽日,又化作數十條藍色火龍,朝著四周吞噬而去。
「吼——!」
天空龍鳴狂嘯,玉白色的龍在藍色火海里翻騰,所到之處,淵海之火點燃一切,穢霧化為灰燼,包括下面逃竄尖叫的異怪魔物。
伴生獸在高空踏火追尋,趁機撿漏吃點異怪,跟著耀武揚威,顯然這點小場面,都用不著它幫忙主人。
月如酒仰頭看著眼前漫天的火海,喃喃道:「這便是宗鋮想要控制玉龍族的原因吧。」
雲溪竹掛在他身上,仰頭甜甜笑著,說話時多少有點眼饞,「遺留在靈域的神族啊,你說厲不厲害?古書記載他們全勝時期比這還要厲害,可惜師兄拉住了我,不然我也想……」
月如酒趕緊拽了拽她的袖子,阻止了她往下說。
雲溪竹便噘了噘嘴,閉了嘴,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
陳溯雪仰著頭,看著滕香被小藍背著從火海里飛出來,忙飛過去接住她,將她抱住。
滕香疼得面色蒼白,整個人往陳溯雪懷裡鑽,她緊閉了眼睛,聲音很輕:「跟著小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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